“爹娘,你们以前便放弃了姐姐一回,你们现在既然嘴上说着想对她好,那就不应该允许这种事发生。”
杨氏嗫喏着嘴,一时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你们莫让姐姐寒了心,而且也莫让姐夫瞧了笑话,让姐姐以后在许家难做人。”
徐清柏说这话时,是牢牢将徐云容护在了身后。
徐云容看着弟弟不算宽阔的背脊,眼角不禁湿润起来,原来她也是有娘家的。
徐清柏说完,转过身来,就瞧见自己姐姐微红的眼圈,心中难受。
他虽不是施暴者,但他是得利者。
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一样的道理,如果不是因为爷爷想为他在内的徐家男子谋利,他姐姐便不会受这通委屈。
“姐姐,以后你莫要回来了,我不愿你受这些委屈,我自会找好妥帖的缘由为你掩饰。”
徐清柏说出这话惭愧,他到底无法为了今日之事,便去直接同徐家一众人对质,特别是爷爷,平常对他极为看重。
他只能让姐姐避免伤害,找出这折中的法子来。
杨氏听着这话确实不能接受,女儿女婿以后都不来了,那岂不是要同她断亲一般。
“容儿,都是娘的错,以后肯定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没等杨氏把话说完,徐云容再也忍不住了,压低着声音嘶吼。
“那如果爷爷再有这样荒谬的想法呢?”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杨氏不停重复着不会,却怎么也不正面回答自己女儿的问题,好似这样就能逃避问题一般。
徐云容听着这话,心中最后一丝希冀也没了,剩下的全是无力和悲哀。
“您何必装着对我母女情深呢,以前我住舅舅家,您从没写过信,盼着我归家。”
“不是这样的,我是怕你爷爷又。”
“又什么?那时候已经有了清柏不是吗?爷爷哪里又会针对我,不过是你心里压根没我,所以我在哪里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对吗?”
“不是的,容儿你误会了。”
徐云容看着自己母亲杨氏慌张的神色,心里越发觉得自己可悲起来。
“您现在这副样子,不过是瞧着我嫁得好,有利可图罢了,想着给弟弟谋份前程,娘,我说得对吗?”
杨氏还想辩解,但她脸上的神色早已出卖了她,哪里还容得狡辩,何况徐云容现在只觉得累极,也不想再掰扯这些事。
“罢了,娘,您生我一场,到底是我欠了您的,您放心,弟弟我肯定会看顾的,就像行丰刚刚说的,等元宵过后,便让弟弟去封府府学,这个不会因为你们任何人而改变的。”
徐清柏看见自己姐姐这句话落,自己娘下意识地地松了一口气,便知姐姐说的不假。
心中越发惭愧,姐姐同他明明一母同胞,他享受着父母乃至整个徐家无微不至的照顾,而姐姐却无一人念叨。
对比起来,他得的这些好,怎么也无法心安理得,瞧着自己姐姐似乎随时都会倒下的身形,心中愧疚难当。
“姐姐,不用了,我在县学也很好,等你们走后,我会自己对爷爷说,说我自己不想去的。”
徐云容听着自己弟弟这话,心中到底好受了些,弟弟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