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亲人都接来了,一家人都待在一块,许行丰心中总算是安定了些。
后面十来日,整个封府都热闹得不行,府郊临时的茅草屋搭建了一排又一排。
而在山野,募招的大夫则带着村民在山上采对着天花可能引起的高热、寒颤、头痛、关节痛、乏力等对症的草药,还有野菜野果等。
“大人,听说隔壁府城已经有灾民想入城,被挡在外面了,数量还不少。”
“咋们这那也应该快了,让守城门还有在交界线巡逻的士兵都警惕着些,别让人钻了空子。”
“是。”
果然不出许行丰所料,在第三日,便有不少灾民想要入封府,许行丰自是没让,他们里面大多数都是同感染天花的人接触了的,只不过是轻症或是还没显现出来罢了。
“公子,要放粮吗?”
“先不了,等上一等。”
王熹原以为自家公子肯定是要放粮的,毕竟公子最是心疼百姓,却没想到公子说要等上一等。
一时王熹有些不懂为何,不过他知道自家公子必定是有自己的思量,绝对不是弃百姓于不顾。
“是。”
又等了两日,底下来报,毗邻的几个府城,已经被逼得开始施粥了,而且里面许多都有了天花,不过症状初显。
“让户房取粮,今晚我们这边也开始施粥。”
许行丰前两日不敢施粮是怕太凸显,到时候将灾民都给引了过来,那他这存的粮也是不够的。
“大人,听城门士兵来报,咋们府城门口也有不少灾民有天花症状了。”
“让施粥的士兵一定要带着口罩,而且每次用大长勺勺粥,不能同那些灾民接触。
而且每次施粥完,一定要在城门口的小屋里将衣服都脱掉烧毁,而且要用放温的沸水净手。”
“大人放心,这些早就交代下去了,士兵们也都严格执行了。”
“嗯,那些负责施粥的士兵也不要同旁人接触,单独住一处,要是真有感染的,也要立马上报,及时处理。”
“好的。”
刘都头下去后,许行丰想着这样守着也是没用的,外面的病人总不能让其等死,而且只怕就算守着,外面病人多起来后,也是要暴乱的。
毕竟灾民之前身上肯定是带了粮的,但距离天花爆发到现在二十来日了,原先府城不让进,那些没被感染的就接着往下一个府城走。
而现在只怕粮都尽了,没法走了,这暴乱也该开始了。
许行丰料想的没错,第二日外面就明显比之前几日诡异得多。
之前按部就班的接受施粥的灾民,今日取完粥,便聚团,仿佛在密谋什么,这情况自然是由城门的士兵上报给了许行丰。
“公子,我们提供了茅草屋,已经比旁的府好很多了,为什么他们还是想着破城门呀。”
“因为想活命呀,外面天花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自然怕感染,茅草屋能遮风挡雨,但可抵不住天花肆虐。”
“那怎么办?咋们就由着他们闹?”
“去各县招大夫来,不论他们愿意不愿意,都得来。”
换成平时,许行丰自然讲个你情我愿,但这种时候,只怕愿意站出来的大夫寥寥无几,他只能用雷霆手段了,否则城外的灾民就真该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