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要自己亲自去看了才放心,而且现在雨刚下还没有一个时辰,水还不深,没事。”
王熹劝不住许行丰,只得赶紧上马跟上,心里却是急得不行,只盼着雨赶紧变小。
很快就到了封府最大的河流,水势明显涨了不少。
不过幸好许行丰今年四月征了一次徭役,没修大坝,而是将河流两侧都给挖得同河床一样高度了,这样倒是增加了储水的地方。
所以现在瞧着水位距离百姓住所的地势还是有两三丈高的,暂时应该无事。
“公子看也看完了,咱们走吧,雨这么大,蓑衣也只顶得了一时,您别里面给湿透了,到时候要是起了高热,府里还得您主事呢。”
“行,回吧,你们现在回去将衙役和兵房的都给喊到府衙,明日说不定就要忙起来了。”
“是,大人。”
许行丰快速打马回了府衙,现在还有几分庆幸,粮库的位置一向地势较高,倒是不会受灾,不然粮库的粮食要是受灾了,可真是完了。
许行丰怕妻子担心,回了院子,果然就见妻子正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明显是有心事。
“夫君,你回来了。”
“嗯,刚去了总兵府,段总兵已经带着士兵去底下转移百姓了,现在我也做不了什么,就想着回来陪你,猜到你肯定没听我的好好睡觉。”
“我如何睡得着,外面的雨听着半点都不见有变小的意思,你又在外面,我自然是担忧。
对了,咱们这边下大雨,那家里那边不会也出事吧?”
“咱们这边大雨,家里那边肯定也是下的,但到底还是隔了些距离,大小就不知了,而且村子地势不算矮,家里又是青砖房,无事的,最多就是田里的庄稼没了。”
徐云容听着这才安心些,别都受灾了就好。
“夫人,不过这府衙恐怕是不能待了,万一涨大水,只怕这儿到时候也不安全,我们往上走,去灵光寺避一避。”
徐云容连忙起身,准备收拾些衣服,然后又让许行丰将贵重物品放在高处。
等收拾好,衙役他们都到了,许行丰让徐云容坐在马车里,带着一行人往灵光寺去。
到了灵光寺,许行丰是知府,自然是一行人得了好房间。
徐云容本就双身子嗜睡,现在有许行丰陪着,很快就睡着了,许行丰却怎么的也睡不着。
古人总是写一系列关于雨的诗词,颇有雅趣,许行丰现在听着却是心烦意乱。
一夜无眠,雨也下了一夜,而且还是大雨,最不愿意见到的洪涝还是发生了,许行丰庆幸自己昨晚当机立断让段总兵驰援,就是不知道底下情况现在如何。
天亮,许行丰起了床,让兵房的人去瞧瞧底下什么情况。
“大人,我们几个一路打马,瞧见地势低的房子基本被淹了,高处的,除了破烂的茅草屋倒塌,其他倒是没什么事。
河水我们没敢就近查看,找了处靠近的小土坡看了看,水同岸快齐平了,不过看着还没有决堤。”
许行丰心惊,水流居然同岸齐平了,可见昨晚雨下得多大。
“那百姓呢?有看见伤亡的吗?那河流里可见有奇怪的东西漂浮?”
“也有的,有的是棺椁,有的是柜子之类的,应该是从农户家里出来的。”
“家畜可有?”
去查看的人纷纷仔细回忆起来,最后都说没有。
既然没有家畜,那说明都是被转移走了的,不然没道理笨重的棺椁和柜子都能冲出来,家畜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