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如何?”
这书是经过了奏事处的,自然是有些人知道这书如何让人叹为观止,而其余大臣今日瞧了,也没办法昧着良心说出不好来,毕竟谁都不是瞎子。
但传阅过程中,他们自然是都知道了这书是许行丰编的。
对于许行丰他们无感,现在不过是一地方知府,不成气候,但谁让许行丰老师是杨怀昱呢。
说起杨怀昱,满朝除了几个同他一般脾气不算好,只盯着事的,基本没一个喜欢他的。
毕竟大家都是奸佞,本来也没啥,搅乱一湖浑水,谁也别低看了谁。
但偏偏其中夹了杨怀昱一个纯臣,可不就都心里不痛快。
刚当官时谁不想赤胆忠心,造福百姓,但最后都成了现在这佞臣模样。
没有杨怀昱,他们可以大方说,入了这浑水,谁也没办法独善其身,还能拿此互相调侃调侃,但有了这个特例,这个看起来完美的歪理便有了破绽。
他们怎么能允许证明不过是利益迷人眼的杨怀昱好好存在呢,可不得想着要么将其拉下水,要么就要他命。
所以许行丰自然也是得了仇恨的。
文官最厉害的就是一张嘴,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指鹿为马,都不过常规操作。
许行丰的书再好,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他们也正想着将其说成烂渣子。
不过在朝上,像高品大臣等自是端着身份,也不愿意当那出头鸟。
但他们有的是身先士卒的小喽啰,果然那刚提拔上来的观察使,便第一个站了出来。
“官家,微臣瞧着这数学书,不过尔尔,不过是将之前算学内容,通过不同字符表达出来。
而且这上面的字符,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还有几分像蛮夷那边的,微臣斗胆猜测,这编书的许知府不会是哪个外邦派来的细作吧。”
苏玉听着这话,趁着大臣们微低着头,默默丢了个白眼。
晦气,官家的好心情又被这群蠢人给毁了,他都不知道这些人好歹也是经过科举层层考上来的,怎么做官说话就蠢成这样,真是让人大开眼见。
苏玉料得没错,时顺帝昨日看完许行丰,晚上激动得整宿都没睡着。
今日带着这书来,完全就是想着让大家一起夸,然后顺理成章将书推行出去的。
所以现在时顺帝听着这话,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一天天的不干实事,嘴巴皮子上下一碰,天天说瞎话,现在居然还想着给许行丰定下通敌的罪名来。
官家突然觉得还是自己太过仁慈,平时觉得他们是文人,还礼遇,否则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
而现在官家觉得自己大错特错,如果自己的忍让换来的是这种不负责任乱开言的风气,那才可怕。
这风气再不整顿,便乱了,而且如果哪个读书的觉得他治佞臣可怕,那本就不配,何来在乎他寒心与否。
“张观察,你觉得这书不过尔尔?甚至这字符瞧着像蛮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