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丰听到这话惊了,自己制作这个东西,可都是藏着掖着的,工部都没人瞧出来他在干嘛,老师是怎么知道的?
“老师,您偷窥我。”
许行丰用的不是疑问的口气,而是肯定,铁定是自己在院子里琢磨的时候,被老师瞧见了。
难得的杨怀昱没横眉竖眼,还有些心虚。
“我就是碰巧看见了,你自己待在没墙的院子里,哪里怪得了我。”
“老师,你可得守口如瓶,现在可不兴说这事。”
“我能不知道?”
许行丰立马不敢说了,乖乖闭嘴。
“行了,回去琢磨吧,时间紧迫。”
“是。”
为着北狄来访的事,许行丰可真是卯足了劲干。
另外还拉着沈尚书开始烧起玻璃来,也就是这个时代的琉璃。
“许侍郎,你确定你真会?琉璃可是稀罕,极难烧制,你真有把握?”
“大人,您瞧下官我是那不靠谱的人吗?”
许行丰已经被沈尚书拉着问了不下十遍了,但为了材料和烧制场地来得方便,还是耐着性子给答复。
沈尚书心里还是不信,不过想着反正不要他费事,要是真成了,他还能得份功,便也不再问了。
“姜主事、何主事,劳烦你们帮我准备些石英石、石灰石、长石、纯碱。”
姜主事同何主事面面相觑,这石灰石他们倒是知道,但其余三物他们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从何寻来?
“石灰石同长石都是陶瓷的重要原料,你们去烧瓷的地方,定是能找到的,纯碱经常用于制革、印染,你们可去这两处作坊找,应该也是能找到的。”
姜主事同何主事这才有了主心骨,连忙出去找这些材料。
“许侍郎,你是如何知道这琉璃如何制的?”
“之前在封府琢磨过,不过那时天天忙于民生民计,哪里有空去制这奢侈的物什,便搁置了。”
许行丰脸不红心不跳,镇定自若的撒谎,反正沈尚书也无法去求证他说得对不对。
许行丰之所以想着制玻璃,是因为在这个时代玻璃金贵着呢,一件寻常的琉璃器皿或是饰品,都不下百贯之数,比金玉还来得珍贵。
而之所以这么珍贵,便是因为稀缺,这个时代如何制琉璃的,许行丰不知道。
但这个时代琉璃烧制听说基本全靠运气,便是堪称国家一流手艺的大师来,也最多不过是对半的成功率。
而且烧出来的琉璃基本都是有色琉璃,而这个时代又以无色琉璃为尊。
并且琉璃还脆,所以想当真正用于生活的器皿极难,大多都是制成饰品,就算是制成器皿,也多用于摆设。
更别提其他用途了,所以许行丰才想着制出现代的玻璃来,好拿着去蛮夷之地或者是海外换些真正金贵的东西来。
“许侍郎倒真是技多不压身,水利、农桑、畜牧、医病无一不通,没想到现在琉璃居然也制得。”
许行丰听着沈尚书话里有话的言语,索性当个傻子,装作什么也没听出来。
“尚书大人抬举下官了,不过都晓些皮毛罢了,真于精通,还差十万八千里呢,倒是尚书大人,下官倒是时常听见您的传奇,让下官好生敬佩。”
伸手不打笑脸人,沈尚书自然知道许行丰装蠢,但也只得罢休,反正这事于他只会有利,要是真成了,他要方子,许行丰也不敢不给,那就行了。
许行丰看沈尚书不再刨根问底,松了口气,虽说就算去查也查不出什么来,但巧合多了,便成了妖邪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