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你瞧着下官制出这琉璃可花了许多功夫?”
沈尚书正准备痛心疾首地教育许行丰的,然后就被这话噎住了。
沈尚书瞧了瞧在木架子上铺满了的各色琉璃成品,总共才花了一日时间,好似来得还真挺容易的。
“那也不能如此糟践呀。”
“尚书大人先莫急,先看看这个。”
许行丰从一堆的模具里取出茶壶茶盏的模具来。
沈尚书和四位主事瞧着这琉璃茶壶茶盏来,神色莫名,最后还是何主事没忍住,出了声。
“许大人,这琉璃易碎,是当不得生活中用的,只能摆放起来。”
“我制的琉璃,放心,不会碎的,安全得很,你们可以试试,不过不能用这套,用其他几套试,这套我打算上献给官家。”
第一套真正的无色琉璃出世,自然有其特殊意义,许行丰虽不是个善于逢迎拍马之人,但将这送给官家,必定是能讨个好的,许行丰还是乐意干的。
沈尚书几人明显不信,但想到许行丰连无色琉璃都制出来了,也没什么好不信的。
转而他们便又羡慕起许行丰厉害来,这无色琉璃献上去必定是能讨份好的。
沈尚书更是后悔莫及,他不仅仅想分功了,还想吞功,但这制琉璃的法子,就许行丰知道具体比例,他现在想吞也来不及了,早知道昨日不该贪懒,该盯着看着的。
沈尚书心里安慰自己,好歹是自己工部出来的,自己也能分杯羹。
作坊管事是个上道的,听见许行丰的话,就将其他几套琉璃的茶壶茶盏给清洗干净,又在茶壶里倒入了花茶给端了上来。
琉璃壶冰清玉洁,内里花茶绚丽,瞧着甚是赏心悦目。
“尚书大人、姜主事你们请。”
包括沈尚书,几人都颤颤巍巍接过琉璃盏,哪里舍得喝茶,倒是观赏了起来。
“哎哟,舍不得,舍不得,这琉璃太过金贵,哪里是我能用来喝茶的。”
许行丰看着何主事一脸惶恐的样子,也是觉得好笑。
“就喝个茶罢了。”
“不了,不了,许大人,这琉璃瞧着是真能装东西,你可是真厉害。”
“不过是侥幸罢了,还劳几位同仁帮忙。”
“许大人言重了,我们不过是帮着找下东西,哪里当得这声谢。”
“自是应该谢的,还得烦请尚书大人陪我进宫面圣。”
沈尚书听到许行丰让他陪着进宫面圣,心情稍微好了些,但也只不过好了一些些,更多的还是心疼这功劳不是他的。
“好,拿个好的盒子装着吧,进献给官家的不能寒碜。”
“多谢尚书大人提点,否则下官还真是没想到这些细节。”
许行丰连忙让王熹去买了上好的檀木盒子回来装好的。
许行丰是同沈尚书同坐一辆马车往宫城去的。
马车里,沈尚书也不说话,闭着眼假寐,许行丰便知沈尚书气不顺。
毕竟要是但凡换成别人,上司定是要将这功劳贪墨了去的,就算不完全贪墨,一半功劳是要分的。
而沈尚书不敢,因为自己为皇子师,经常与官家有私下接触的机会,老师又是吏部尚书,所以这次只得了些边角料,自然是心里不痛快。
虽然说这琉璃本就是他自己制出来的,但到底他还得在工部待好几年,沈尚书又是他顶头上司,能不得罪的还是别得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