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丰回了创发部,便将出海的事宣布了,然后又将自己对大轮船的要求给一一说明。
“尚书大人,我想跟着您出海。”
许行丰没想到第一个找到自己提出愿意出海的竟是沈筠涵。
“筠涵,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你明年考核为优,可以去六部,不必再留任创发部。”
“跟着尚书大人于我便是最好的选择。”
“海上风云莫测,片刻便能要人性命,你爷爷不会同意的。”
沈尚书已经荣休,但沈家大小事件都还是要问他老人家意见。
沈筠涵作为沈家嫡长孙,便是再祈盼权势,只怕沈老尚书也不会同意冒这么大险。
“难道伯爷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自然不会。”
“那就是了,既然不是去送死的,爷爷又怎会不同意呢,他老人家可是同我说了,要我好好跟着尚书大人您的脚步的,”
沈筠涵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却让许行丰知道以前他对沈筠涵的认知还是太狭隘了些。
沈筠涵是沈老尚书培养出来的,但却比沈老尚书更多了几分豪迈,少了几分圆滑。
“出海我正缺人,你要是愿意同往,我自然没有不允的道理。
只是你还是需好生同沈老尚书商量此事,否则我只怕要背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之名了。”
听到许行丰松口,沈筠涵明显十分欢喜,连忙说好,定会同自己爷爷说这事。
“爹,你缺人,我陪你呀。”
杨稳琛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了出来,竟是没有半分响动,突然出声,吓了许行丰同沈筠涵一跳。
沈筠涵这两年多也是看着许行丰父子两相处模式过来的,知道杨稳琛要挨训了,他这外人在场实在不妥,连忙告辞,说他有公事要处理。
“你走路都没声的吗?”
不等许行丰说下句,杨稳琛便赶紧接了话头。
“爹,不怪我,我可不是鬼,明明是您同沈叔说话太投入了,所以这才没注意到儿子我。”
“你这话的意思是还怪我耳朵不好?”
“爹,你说你也没到七老八十的呀,怎么总是歪解我意思,真的是,你当初状元怎么得来的。”
很好,在儿子面前,他儒雅不了半点,想抽鞋底板子。
“嘿嘿,爹,这是在创发部呢,还没下值,您收敛收敛自己的脾气。”
许行丰眼睛都给怒瞪圆了,恨不得把这个逆子给丢出去。
“你出去,立马消失在我眼前。”
“爹,您刚不是说您缺人吗,儿子我不就是最好的人选?您怎么把我给忘了?”
“不怕死?”
“这话说的,跟英勇就义似的,多吓人呀,您别胡乱吓唬我,我可是要同爷爷奶奶他们告状的。”
“你爷爷不让你去。”
“爷爷不让我去,我去告诉爷爷~什么?爷爷不让我去?”
看着自家儿子抓狂的样子,许行丰心里暗爽了一把,叫你狂,靠山没了吧。
“不可能,爹,你是不是唬我的?”
许行丰不想跟自己这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的儿子再多说,连眼神都懒得给他。
“爹,你是不是心虚了,您倒是说话呀。”
许行丰现在算是知道聒噪两个字的含义了。
“出去,帮我把门带上。”
“爹,你过分,我可是您亲儿子。”
“嗯,幸好亲的,否则早被我丢出去了。”
杨稳琛可怜巴巴的提溜着脑袋退了出去,倒是没忘将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