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愣了愣,而后沉思片刻,从菊花里挑出一枝半开半合、犹带着露珠的白色菊花,递给姜行梦:“喏,送给你啦。”
姜行梦连连推脱:“如何使得?您也不容易,我如何能白要您的花?”
而后她便要掏钱,却僵住了。
她身上,没有大晋的通用货币。
她只摸到了曾经存下来的、魏朝的货币。
见姜行梦这样,阿婆朗笑出声:“好啦好啦,真不用给——小娘子快些离开哦,别挡着阿婆做生意。”
姜行梦浑浑噩噩谢过阿婆,拿着那枝白色的菊花,走向了城门。
她抬头,迎着有些刺眼的秋阳,看向其中一个凹凸处——那是状元郎中箭倒下来的地方。
姜行梦默默地将白色的菊花放在了城墙脚下,几不可闻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而后她认真道:“说真的,崔瑜。”
她叫着状元郎的名字,喃喃自语:“如果真有下辈子,你不要再这么傻了,好不好?”
白色的菊花沉静地待着地上,一阵风吹过,将这支白菊吹得远了些,姜行梦慌忙跑过去捡,却不小心撞进了一个怀抱。
她捂住额头,有些疑惑——她是金丹期修为,怎么可能撞到一个凡人,这凡人还没倒地?
“眠眠,我就知道你在这里。”熟悉的、无奈的声音响起,“撞疼了么?”
姜行梦抬头,看见了姜辞。
姜辞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衫,一样戴着面具,露出的一双眼里盛满了担忧和无奈的笑意。
姜行梦扑进了姜辞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皇……阿兄。”
她抬头,有些泪眼蒙眬地看着姜辞:“阿兄,崔瑜中箭倒下的时候,我只来得及看了他一眼。”
姜辞摸了摸姜行梦的脑袋:“他是笑着离开的,他绝不仅仅是为了保全我们家中的血脉,也是因为心悦你。”
顿了顿,他不再多说这件事,笑道:“好了,你师尊在那边儿等你呢,咱们一道过去吧。”
说罢,他牵起了姜行梦的手,带着姜行梦走向最近的坊市内。
这是一家姜辞和姜行梦从前最爱来的茶坊,只是老板已经换了人,见到兄妹俩,没有露出半分熟悉的感觉,只是殷勤地引着这两位一看便非富即贵的人,到了楼上的雅间。
谢不晦正坐在窗边,一边点着传讯牌,一边皱着眉头,模样像极了21世纪正在学怎么玩儿手机的老年人。
姜行梦被自己这个比喻逗笑了,谢不晦当即看过来,她连忙收起了笑,拱手行礼:“师尊。”
谢不晦连忙冲她招招手:“小梦,你快过来……这个、这个打投,怎么操作?”
姜行梦:“……?”
她小心翼翼:“什么打投?”
谢不晦讶异地看她一眼:“你不会完全没给你三师兄打投吧?”
姜行梦一下子就僵住了。
嘶。
确实没有。
谢不晦当即怒了:“小梦,赶紧过来,一起打投——无嗔那边儿的票数已经很逼近了,这事儿咱们绝不能让步,这是释道之间的战争,不仅仅是一个出道中心位!”
姜行梦:“……嗯,怎么不算粉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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