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野盯着时瑶的动作，神色不明，“我已经联系了心理医生，最近一直在做心理疏导，但是没用。”

时瑶：“所以你接近我，是想找到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梦的原因？”

“之前是，但是现在谁知道呢。”池野叼了根烟，打火机亮起的微光转瞬即逝。

在快要点燃时，手指一顿，又把烟和打火机丢回了口袋里。

巷子的另一边车水马龙，鸣笛声时不时响起，仿佛和这里的安静隔绝开来。

池野忽然握住时瑶的手腕，捂在额头，慢慢地，慢慢地半蹲下。

“把梦当真，我也觉得自己挺疯的，”他痞笑着看她，声音带着自嘲。

墙面的斑驳落在他眼底，光怪陆离。

“你说，我会不会像梦里一样，再次成为一个卑微又可怜的丧家之犬？”

……

时瑶浑浑噩噩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挺尸。

方苒在一旁讲着自己在机房的经历，她在练习计算机时遇到了些问题，有个学长很有耐心地教她，方苒感觉自己的第一春要来了。

时瑶心不在焉地道了声恭喜。

方苒伸手拍了拍她：“时瑶，我还没有看见过那个追你的男生呢，等我考完试你可要把他带出来，一起吃个饭，让我来给你亲自把关。”

“他真不是我男朋友。”时瑶翻了个身，已经没有精神头来解释什么了。

方苒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害羞是吧，那就再磨合磨合。”

时瑶：“……”

不是，真不是。

手机铃响了，是外婆打来的电话。

“瑶瑶，在大学过得怎么样啊?”年迈又慈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听到外婆的声音，时瑶的苦闷一瞬间就消散了大半，依赖地叫了声外婆，和她说自己在大学过得很好。

“那就好，生活费还够吗？不够外婆托人给你送点过去，外婆园子里的菜刚刚卖了不少钱，不够可千万要和外婆说……”

“外婆，我够的，每个月还剩下不少呢，等我回去，给您带好吃的。”

时瑶心里暖暖的，乖乖回应着。

原主在五岁的时候，父母就因为感情不合离异了，两人轮流抚养她长大，后来各自成立了新家庭以后，原身就被送到了乡下的外婆家，由外婆照看，他们偶尔会打电话关心她的状况。

时瑶也正是那个时候来到这个世界。

父母忙着维护新家庭，后来有了孩子更是顾不及时瑶，后来时瑶想要走美术特长，她向来乖巧，好不容易提出来自己的请求，两位家长处于愧疚，才一起出钱让时瑶高三出去集训。

在时瑶考上A大，开学那天，他们也只是各自打电话叮嘱了她一些事项，便再也没有消息了。

所以原主性格也有点受原生家庭的影响。

电话那边，外婆还是不放心，在电话里叮嘱时瑶别挑食，天冷了要多穿几件厚衣裳，然后买几件自己喜欢的小裙子。

后来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了，外婆声音有些不舍，小声道：“我这是借你李叔叔的手机，电话费挺贵的，外婆先挂了，有事你就给李叔叔打电话，他会告诉我。”

时瑶握紧了手机，也是舍不得，“知道了外婆，等寒假我就会马上回去见您。”

挂了电话，没过多久又响了。

时瑶以为外婆又忘记叮嘱了什么，“外婆……”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