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解脱了一样。

潘韩明白，爆炸太强烈了，鹰酱核潜艇发射的鱼雷，威力巨大。

这是专门对付大型驱逐舰、巡洋舰或者航母的。

这么小的一艘潜艇，还有能全尸，就算万幸。

这时，一个东西从后面碰到了潘韩后脚跟，他顿时心里一惊。

仿佛冥冥中注定一样，潘韩不敢回头，但他知道后面的就是艾利！

此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周围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按下了静音键一样，连空气都凝固了。

潘韩脑中一片空白，他和艾利之前的片段，像流星般向他涌来。

“老板你好！”

艾利穿着一件紧身战衣，出现在潘韩脑中，挥着双手打招呼。

她笑着，奔跑着，想快速接近潘韩。

“老板，你要当爸爸了！”

在离潘韩很近的时候，艾利说出这句话。

可是刚说完，她身体开始像沙子般消散，一阵风吹来，艾利不见了。

人们都说，眼泪是热滚滚的。

可现在的潘韩绝对不信，因为一颗冰冷的泪珠，挂在他脸上。

彻骨冰寒！

就像是一颗绝对零度的钻石，戳破脸庞，渗入骨髓。

不知道过了多久，潘韩终于回过头来。

四目相对，艾利的人头飘在他脚下。

潘韩终于崩溃了！

他抱起艾利的人头，搂在怀里，坐在上面上嚎啕大哭。

一个绝望的中级进化者，在嚎啕大哭。

他甚至已经感觉不到心痛，只有一股悲凉，托着他浮在海上。

潘韩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

如果当初不是自己把艾利当做贴身秘书，就不会有今天。

如果前天没让她去樱花国，也不会有今天。

如果不是自己非要见仓井彩花，艾利也不会带她来骑士岛。

如果不来，艾利就不会死！

甚至，哪怕最后一刻让艾利留在自己身边，她都没事儿！

可偏偏，所有的因果，都作用在这个姑娘身上。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明明我就要当爸爸了啊！”

“你却带着孩子离开了我！”

……

夜，是冷的！

水，是冷的！

她，是冷的！

他，也是冷的！

潘韩已经没有任何情感，他脑子只装了一个东西，那就是信念。

杀光所有人的信念！

“今晚所有人，都要给你和咱们的孩子陪葬！”

“一个不留！”

猛然间，潘韩飞上天空，他含着泪水，最后一次吻向艾利。

然后，他把头颅收进空间，再次对机甲说道：“不管你怎么做，给我杀！就算我死了，你也要接着杀！”

“主人，你的命令我会绝对执行。但现在你状态很不好，对方也太过强大。我建议……”

“机甲，执行命令吧！”

“主人，我多问一句。人类为什么会为死去的人做这么多事情？”

“人类的事情我不管。但是如果有人为我舍生取义，我定然为她杀身成仁！”

“好的主人。我愿意陪你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