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也,此中牵扯甚大,贫道需尚需思量,且待日后,如今眼下之事当为首。”
冥河轻轻颔首,他将手中酒壶悬挂腰间,而后拉开身形朗声道:
“既然如此,道友无需等待,斩恶尸便是。”
“善。”
镇元子手捧人书,他轻轻颔首,旋即双眸紧闭他呢喃道:
“以吾之恶,止世间恶,合该如此。”
言语至此,镇元子蓦然睁开双眼,眼眸中迸射万道灰色光芒,他大喝道:
“恶尸,斩!”
伴随着大喝传出,其周身迅速被漆黑屏障包裹在内,见此,冥河脸色一变,身形蓦然拔地而起,悬浮于血海天幕极高处,他双眼锐利的盯着下方极速扩大的漆黑屏障,只是呼吸间,已然覆盖大半血海。
当漆黑屏障急剧收缩,幽冥殿青玉广场之上,镇元子双手陇袖站在栏杆旁,在其身侧,一身穿漆黑道袍,上绣鲜红古老符文,头戴黑金小冠,手托人书的道人赫然矗立,脸庞面庞冷厉,双眼深邃,颌下长须垂落腹部,不怒自威。
见此,冥河徐徐自天幕坠落而下,飘然悬停于二人对立面,他抚须打量着黑袍道人,不由眉头微蹙,内心暗自揣测道:
“为何镇元子道友的恶尸,凶戾之气如此浓郁?”
不待其沉思,便见那手托人书,脸色冷峻的道人踏前一步稽首道:
“贫道酆都,见过冥河道友。”
冥河思绪被打断,他回过神来,同样稽首回礼道:
“道友无须这般多礼,吾等二人比邻而居,骤时尚须多多走动。”
“善。”
莫说冥河,即便镇元子都不禁有些惊疑,他自认其心中有恶,然,绝无这般凶戾之气,莫非……镇元子看向酆都恶尸手中的人书,眸中露出了然之色,当即踏前一步,打断二人的客套,他看向恶尸尚未言语,便听得后者嗓音平淡道:
“本尊无需言语,你我一体,贫道这便将游荡血海神魄灵体拘押,恢复此地秩序。”
话音刚落,下一刻,酆都身形化作黑芒直直冲入血海天幕,他左手托生死簿,右手持春秋轮回笔,周身漆黑如烟雾般气息迸射,恍如神魔。
当其身形悬浮于高空,血海之中,无数神魄灵体纷纷躁动不安,有的嘶吼不断,有些哀嚎不止,有些匍匐在地,众生百态,一览无余。
俯瞰其下密密麻麻的神魄灵体,酆都道人冷哼一声,其声如神人擂鼓响彻幽冥血海,炸听此声,血海内方才躁动不安,嘶吼不断的神魄灵体蓦然噤声,皆颤颤巍巍匍匐在地,以头驻地。
“吾为酆都,今后洪荒凡生生之类,死后皆入幽冥,本尊会以尔等生前所犯之罪孽,所行之善举,予夺生杀。”
洪钟大吕般的嗓音响起,数万万神魄灵体跪地不起,噤若寒蝉。
“善,既无有异议,尔等便将生前真名与死后真灵纳入簿中,以待本尊定夺。”
言罢,酆都道人左手轻轻翻开生死簿中的一页,右手春秋笔朝着虚空书写,随着其春秋笔挥写,无数道神魄灵体化作点点荧光刻印于生死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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