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女娲石像许久,帝辛眼中痴迷之色愈发浓厚,他伸出宽大的手掌,欲身受抚摸石像之身,见此,侍立一旁的礼官早已吓的面色苍白,瘫软在地,颤声道:
“陛下……圣母不容亵渎……”
对此,帝辛好似置若罔闻,然手掌却定格在半空,许久,这才缓缓收回,并未触碰,他抚了抚袖袍,眼中场景变幻。
只见女娲庙内凤鸾宝帐奢华至极,其石象如同被金漆精巧装饰,蜿蜒的远山翠绿的颜色漫入半空,穿着华美的衣裙似欲起舞一般,玲珑的身段透过薄纱裙若隐若现,端是妩媚至极。
石像脸蛋如同沾染了梨花一样娇羞妩媚,画着芍药花一般淡淡如同青烟的眉妆,此幕看的帝辛更为痴迷,不觉间便单手摊开于胸前,朗声道:
“来人,笔墨伺候。”
人王之命侍卫岂敢违抗,即便是脸色苍白的礼官,亦不敢再度开口言语劝阻,所谓伴君如伴虎,人间帝王执掌万民生杀予夺,稍有不甚,恐魂归九泉也。
待侍卫将木盘托至身前,帝辛伸手握住毛笔,沁满墨汁,他沉思片刻,旋即便眉飞色舞,于女娲庙石壁之上写下一诗:
一笔,风云动。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
二笔,天下惊。
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三笔,鬼神泣。
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
笔落,大龙鸣。
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轰隆!”
天外天,娲皇宫。
女娲娘娘端起身前茶盏,轻啜一口,依旧气定神闲,在其对面,相对而坐的伏羲道人此时神色却阴郁的可怕,蓦然捏碎掌心茶盏,猛然起身大怒道:
“此乃何人所为也?!竟这般下作,可要脸皮乎?!”
看着暴跳如雷的自家大兄,女娲微微摇头,她素手捻动着指尖茶盏,嗓音空灵道:
“大兄何必如此,既知此乃算计之举,非那帝辛本意,故而,吾等此番恼怒,岂非正中他人下怀乎?”
闻言,伏羲胸中怒气消散大半,冷哼一声,这才重新落座于蒲团之上,眼眸低垂,嗓音低沉道:
“间接操控人间帝王,而吾等兄妹竟探查不得何人所为,单凭此举,恐非一圣所为,如此,正应了贫道猜测,此封神量劫绝非截阐之争这般简单,甚幸也。”
顿了顿,伏羲道人这才将目光望向自家小妹,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询问道:
“此番眼下,镇元子可曾与小妹联络,吾等该如何作为?”
闻言,女娲将手中茶盏缓缓放置于身前矮桌之上,她明亮的双眸微闪,素手探入袖中,摸出一道紫青玉牌,玉牌之上,唯有四字:
“顺势而为。”
凝视着玉牌文字,女娲忽有明悟,将玉牌收入袖中,再度取出一紫黄符箓,在伏羲道人的目光注视下,以气机引燃符箓,当符箓余烬点点消散于娲皇宫内,女娲轻声开口道:
“人王无道,此番亵渎于吾,商汤当亡,然,其下二子却身具天命,故而商汤气数仍有二十八载,于滚滚大势之中,即便是本尊,亦不可出手干预……”
“凤儿,传吾法旨,尔亲自去往人族西岐城,显露真身于其治下,不可有误。”
言出法随,女娲玉口所言,化作金色卷轴显化于天地间,闻言,金凤不敢怠慢,快步上前将法旨接过,福身领命道:
“谨遵娘娘法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