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矣……太师自幼对孤便极为严厉,此番孤一时昏头,犯下亵渎圣母之罪,怕是免不得一顿皮肉之苦……苦也!”
“嘎吱。”
随着王宫殿门敞开,帝辛连忙抚了抚头顶珠帘皇冠,正襟危坐看向百官身前那骑乘墨色麒麟的朝歌肱骨之臣。
“来人,还不速速于太师赐座?”
闻言,早已侍立一旁的侍卫,连忙再度搬来紫木大椅,放置于闻仲身后,恭请太师入座。
见此,身披黝黑甲胄,头戴缤铁冠的闻仲冷哼一声,这才跨步迈下麒麟,落座大椅之上。
感受到闻仲的目光注视,帝辛喉头滚动,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朝着下方文武百官询问道:
“众卿可有事启奏?”
话音传出,百官寂然不动,目光皆落在为首一人背影之上。
将打王金鞭横在膝上,修长的手指敲击着大椅扶手,许久,闻仲这才缓缓起身行礼道:
“启禀王下,臣有本奏。”
嗓音不大,传至帝辛耳畔恍若平地起惊雷,他连忙自龙椅之上起身,双手虚托道:
“太师乃三朝元老,吾大商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有言但讲无妨。”
听着帝辛的恭维之词,闻仲毫不在意,他重新落座于紫木大椅之上,锐利的双眸咄咄望向帝辛,开口轻声询问道:
“既陛下如此言语,老臣便畅所欲言了,老臣久居府邸,前日曾闻,陛下于女娲圣母祭祀之日,登高作赋,写有一诗,亵渎圣人,可有此事也?”
“这……”
闻言,帝辛一紧,只觉大祸临头,嗫嚅许久这才颔首,不忘为自己辩解道:
“确有此事……孤乃一时昏头所致,非孤本意,太师明鉴,圣母容貌却为极美,然圣人之尊,孤岂敢心生亵渎之意也?至于诗词……孤……不知如何作答。”
闻言,闻仲冷哼一声,大手摩挲着手中金鞭,怒极反笑道:
“一时头昏所致?不知如何作答?”
“陛下乃天下帝王,需向谁人作答?”
“正因如此,才做出这般无德之事。”
“陛下,可知老臣手中所持何物也?”
看着太师手中高举的打王金鞭,帝辛顿时脸色大变,自龙椅之上跌座在地,颤声道:
“太师饶恕,是孤被女色所动,故而头脑昏聩,此番……此番却是悔悟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