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既心意已决,贫道便不再叨扰,倘若日后起意,可令门下弟子携此玉符,去往人间朝歌城。”
言罢,镇元子一步跨出,身形消散于此方天地。
凝视着桌面玉符,通天道人身形如同枯木,许久,这才大手猛然一拍身前矮桌,玉符再度化作流光,狠狠嵌入墙壁之内,唯有一鏸红缨裸露在外。
随着宫外一阵清风徐来,红缨如风中柳絮,随风摇摆。
东方腹地,西岐城外三千里。
此地有一河流,乃黄河流域最为壮大的一条分支,此径水虽浊,未有彰见,由经渭水相入而清浊异,自古便引得无数文人骚客见此流域,即兴而作,其中又以此句最为得名:“去马来牛不复辨,浊泾清渭何当分。”自此名声大噪。
渭水自去三百里,有一青玉石崖,其上有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老者垂钓其上,身形仿佛与群山融为一体,过往百姓对此早已见怪不怪,谁人也不知老者是何来历,何时出现于此地。
五十载春去秋来,二代人花谢花开。
这日,有稚童骑乘水牛而过,伸手用衣袖擦了擦鼻涕,任由水牛低头啃食青草,稚童壮起胆子,小步挪动至老者身旁,见其并未有所动作,这才俯身蹲下,下颌枕着胳膊,伸头打量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鱼篓,撇了撇嘴道:
“此地水流湍急,爷爷说过,垂钓应去水流平缓处才是。”
言罢,见老者并未有所动作,稚童似大人模样摇头叹息道:
“不听人劝阻,难怪钓不到鱼儿,爷爷说……”
听着身旁稚童喋喋不休的言语,宛如老僧如定的姜子牙,伸手抚了抚斗笠,回首打量了一眼稚童,轻笑开口道:
“尔这娃儿,胆识却是不小,唤作何名?”
“木牛”
名为木牛的稚童也不胆怯,随口敷衍了一句,依旧枕着双臂,俯瞰着下方滔滔河水。
“木牛……尔怎知吾垂钓何物也?”
闻言,稚童昂起头颅,眼神似看痴傻一般看着姜子牙,撇嘴道:
“垂钓非鱼儿,难不成是大龙乎?”
“是极,所钓乃真龙也。”
姜子牙抚须大笑,稚童则摇了摇头,起身拍了拍屁股蛋,朝着水牛蹦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