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子一眼便识破了自家这个未来小弟子的心思,却并未开口为其解答,大道之争,怎是对错善恶便可言语阐述的清的。
“太清老子,德不配位!罗睺那厮,人神共愤!我申公豹与此二贼不共戴天!”
说着,申公豹豁然起身,指天为誓。
殿外惊倒了哪一个,正是闻讯而来的红云老道。
只见红云道人嘴巴微张,迈步入殿的脚步顿住,惊奇无比的打量着殿内言语嚣狂的陌生道人。
镇元子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察觉到异样,申公豹也转过头去,这才看见带着猎奇目光打量自己的红云道人,当即面色一僵,脸颊有些发烫,连忙作揖行礼道:
“弟子公豹,拜见师叔……”
还不等狐疑的红云开口,又快速朝着自家师尊一礼,“想来师叔前来应有事相商,弟子便不再叨扰师尊,弟子先行告退。”
言罢,脚步飞快的于红云道人错身而过,掩面而去。
“这位极为嚣张傲骨不凡的小友,何许人也?”
红云跨过殿门,指着已快步而去的申公豹背影,错愕的开口询问。
镇元子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示意老友入座。
红云晃头抚须,“后生可畏。”
镇元子摇头失笑,“不知不畏罢了。”
二人对视,皆哈哈大笑,大笑过后,见自家老友摸向腰间酒壶,镇元子连忙阻止,“道友且慢饮,今日唤道友前来,是有大事相商。”
闻言,红云手上动作一顿,看向镇元子,迅速摆正心态。
“道友请说便是。”
镇元子轻轻颔首,袖袍一挥,自二人之间浮现一方圆桌,圆桌之上竹简摊开,狼毫笔金箔墨放置左右。
在红云道人疑惑的目光注视下,镇元子提笔沾墨,于竹简顶端写下三个大字,同时沉声开口道:
“今日传授于道友一篇经文,事关今后吾之算计,乃重中之重的大算计,望道友好生感悟。”
红云道人心下一惊,连忙屏除杂念,道心前所未有的空明,凝神看着竹简,只见其上三个大字,上书:《道德经》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轻声诵读着竹简之上所书文字,红云道人顿时陷入一众玄之又玄的顿悟之中,直至镇元子最后一笔落下,红云道人才从顿悟之中挣脱,他伸出颤抖的手捧起竹简,颤声道:
“大道之理,莫出其中,一言半句便通玄,何须丹书千万篇?何须丹书千万篇!!”
镇元子轻轻放下笔,长吐出一口气,脸庞也浮现一抹笑容,“如此,罗睺之危可解。”
听到罗睺二字,红云当即眉头一皱,看着手中竹简,有些不明所以。“道友此言何解?”
镇元子将双手拢在袖中,答非所问道:“道友可知方才那口出狂言的道人,何许人也?”
红云摇头,“不知。”
“那是吾之亲传弟子。”
红云道人眉头一挑,有些狐疑的上下打量着自家老友,“道友何时收的弟子,贫道怎从未听闻此事?”
镇元子平静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红云,看的后者有些不自在,不过下一刻便被自家老友所说言语惊的跳起。
“那是吾成圣元会之后所收的弟子,且非首徒,乃关门弟子也。”
“成圣元会之后所收的弟子?!那怎会……绝无可能,道友莫要说笑!”
镇元子面带笑容,依旧保持着双手笼袖的姿势,只是其背身升腾起三团光芒,围着镇元子周身旋转。
“人书,地书……同源同根宝气,那这个岂非便是……天书!!!”
红云道人双眼瞪如圆铃,身形噔噔噔后退三步,一手捂着心口,一手颤抖的指着那团被清气包裹的金鞭。
看着自家老友如此失态,镇元子想了想,觉得是时候将全盘谋算道出,让红云明晰前因后果也好为今后封印天魔有所准备。
便见镇元子周身气势一变,展示出了从未有过的张狂,脸庞浮现一抹傲意,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深邃的眼眸中仿佛孕育着演化古今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