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栩心下一喜,朝着齐邢关深深行了一礼,道:“先前的每一句话皆是发自真心,不过表情略有夸张,还望前辈勿怪。”
齐邢关没有表示出任何不满,朝千栩做了个同行的手势,道:“进屋坐坐。”
这位齐邢关给人的初步印象确实还算和善,接下来,就看自己能否真正取得他的信任了。
千栩笑着点点头,与齐邢关一同往几里外的草屋走去。
在去那间草屋的路上,千栩毫不隐瞒地将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解释了一遍。
自己这个“千”姓对于生活在鸿鼎界的齐邢关来说,一定不陌生,反正迟早也要让他知道,不如将事情经过先行告知,也好让这位防备心甚重的炼器大师知晓自己的诚意。
“原来你就是千落巫僰的儿子。”齐邢关虽然隐居邢山多年,对千落巫僰还是有印象。
“韩萏前辈似乎与巐竞的某位巫僰关系不错,会选择帮你也是情有可原。”
齐邢关边说,边捂着胸口,似乎显得有些吃力。
千栩在过来时就听韩萏说过,齐邢关应当是在为某位势力首领炼制某件法器时心火过旺,导致某处心脉受阻,从此再不敢耗费心神,不再炼制法器。
同时他也用了半日时间恶补了一些灵药知识,牢牢记住了两个药方,待得自己将齐邢关的天衍窍穴打通,再用灵药辅助疗养。
只要天衍窍穴找准并打通,后面都是非常容易的事。
“我原本以为,报上师父的名号,会被大师赶出邢山。”千栩笑道,在这位炼器大师面前,他都会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不跟他绕弯子。
齐邢关仰头笑了两声,道:“我只是仰慕前辈的风姿,又不会因爱生恨,小朋友不必过于谨慎。”
就怕你表面看着大度,实际上却已经心有不喜。
不过千栩自然不会将这话说给齐邢关听,他可以实话实说,却不是什么话都要说。
就凭刚才自己将过来的原因详细告知后,他没有再问帮忙的事,就能看出他还处于试探阶段。
真不知道自己那个活了上千年的师父是怎么令这位动心的。
进得草屋,千栩光明正大地扫视了一圈,屋内没有一般炼器师常备的高炉和矿石,也没有任何真火焚烧时散发的味道。整个草屋陈设简陋,除了常用的物品外,只有一架古琴和几卷书册摆在桌上,反倒是有些像盛辉界那些读书人的家。
“前辈既然是鼎鼎有名的炼器大师,为何不找人将阻滞的心脉打通?”千栩觉得此话不够直白,又补充道:“行医道的双淬者虽然不多,却总是有的,莫非他们都没有能力医治您么?”
齐邢关见少年眼中的疑惑不似作伪,便走到那张摆有古琴的桌前,轻轻抚摸着那张古琴。
“想要医治我的人确实有很多,也有懂天衍窍穴的医者,其中就有我信任的朋友,可当他查看了我受阻的心脉后,却不敢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