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筑将营一处角落,柳安和曾实眼含鄙夷地看着装模作样的越郝,不约而同地“呸”了声。
“你们能不能把隔音结界搭建起来后再发泄情绪?”一道模糊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曾实转头一看,只见一个面目阴柔的男子站在那里,眼神玩味地盯着越郝。
“你是我们巐竞的弟子么?”曾实问。
男子回答:“才加入巐竞,不知道算不算巐竞弟子。”
曾实笑着拍了拍男子的肩,道:“自然是算的。”
柳安立即将曾实的手拉开,道:“万一是境界比我们高的前辈,你就僭越了。”
曾实这才注意到,这位男子似乎隐藏了自己的境界。
“冒犯勿怪。”曾实有些尴尬地道。
“无妨。”男子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继续盯着越郝,道:“你们很讨厌他?”
曾实和柳安同时点头。
“我曾实就算没有法器用,也不会用他炼制的法器。”
男子挑了挑眉,问:“为何?”
曾实立即将越郝父女过去种种卑劣的行为,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数倒了出来。
柳安时不时地点个头,时不时地说句“对”,直把男子听得两眼冒火。
“真是,孽畜。”男子咬住牙根。
柳安叹了口气,道:“还是先看看祭司们怎么处理吧,不过啊,我更相信千栩小友。”
男子有些意外地道:“你们和巫僰之子是朋友?”
曾实笑道:“算是吧,我们陪他切磋过一段时日,后来他进步太快,我们便被淘汰了,但他始终把我们当朋友。”
男子眼珠子动了动,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好,先看看他们怎么处理。”
那一方,越郝见有满吴朗在场,根本没将千暮等一干千家人放在眼里,目光只投放在越玫身上。
“哎呀呀,越玫,你又是如何惹怒了千家?怎就不记教训?”
很多弟子见到越郝,都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满念丝立即指着千栩,道:“越大师,越玫不过是讨论了这位巫僰之子的阿父几句,这位巫僰之子就想要用渊规处置她。”
“满念丝,你闭嘴!”满念丝一开口,满吴朗就知道坏了,那个小子一定会趁机发难。
“巫僰之子的阿父?”
千栩绕开千袖,双目冰寒地盯着满念丝,道:
“满巫帅,请问我这个巫僰之子的阿父是谁?”
糟糕!一心急,竟是将千落巫僰说成是“巫僰之子的阿父”,这完全就是对巫僰不敬的表现!
满念丝一咬牙一闭眼,咚地一声跪在地上,面朝巫僰祠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道:“千落巫僰,还请原谅属下的无礼。”
越郝见满念丝因为那个小子的一句话就下跪磕头,气不打一处来,袖袍一甩,脱口就道:
“小子好大的威风,仗着自己的父亲是巫僰,就可以扬武扬威了么?”
千栩透着冰寒的双眼缓缓看向越郝,反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