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座高峰上,詹漠明的眼珠子不断地来回移动,险些将自己看晕。
“没想到这一场刚开始就打得如此激烈。”
施棋不以为然地道:“对比和尹嬗那一场,这种激烈程度对这位巫僰之子来说,只是热身。”
他刚说完,又觉得话有不妥,便补充道:“不过他的速度的确比先前看上去快了很多。”
詹漠明开始放慢视线移动的速度,在千栩和卫鸿文二人身上略作停留后,才道:“这个卫鸿文很奇怪,只有清气中境的实力,容养气道的太养气却远高于清气境。”
施棋也很奇怪:“你以前也是定北弟子,会不知道他?”
詹漠明笃定地摇头,道:“不知道,我在定北的时间不长,又很低调,很多人都不认识。”
施棋怀疑地看着他:“你很低调。”
“真的很低调。”詹漠明认真地回答。
“好吧,我相信了。”施棋点头。
詹漠明又看了一会儿,渐渐皱起眉头,道:“我担心千栩会先一步消耗完容养气道中的太养气。”
施棋装作无意地道:“你好像一直都希望巐竞的人赢?”
詹漠明毫不避讳地道:“谁让我和场下那小子是朋友?”
“朋友?”施棋慢慢咀嚼着这两个字,不明显地笑了笑,自语道:“牵挂朋友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啊。”
下方,两人已经来回了数百招,谁也无法伤害到对方。
卫鸿文打得有些失去了耐心,狼毫笔一挥,一团巨大的墨汁化整为零,幻化成无数黑色星火,铺天盖地地对着千栩而去。
“让我看看,你是打算用防御结界来抵挡,还是用避厄光幕来抵挡吧。”卫鸿文不屑地翘起嘴角。
一直在结界内观战的满卓冷着脸看向王娟,道:“为何他们会知晓千栩的术法?”
王娟急忙摇头道:“弟子不清楚,真的不清楚。”
在一旁的司牧则对满卓行了一礼,道:“不止是巫僰之子,我们所有人的术法都已被对方知晓。”
满卓目光如刀刃般射向司牧则,道:“你怎么会知道?”
“这是因为,殷合渊将乃定北在巐竞的暗棋,他一直在暗中收集我们的资料。”
迎着满卓越发慑人的目光,司牧则没有丝毫畏惧,镇定地继续道:“选拔当日,所有优胜者在对战过程中使用过的术法都被他一一记录,并呈交给了定北俨如诺。”
“但是这些信息并非秘密,为了让这份资料具有可信度,四位祭司并没有阻止殷合秘密呈送。”
满卓捕捉到了关键的内容,道:“四位祭司知晓?”
司牧则点头道:“经巫僰之子提醒,优胜者名单一出,殷合渊将便已露出马脚,四位祭司经商议,决定将计就计,让定北误认为胜券在握。”
满卓冰冷的视线有所改变,但依然质疑道:“你为何会知晓?”
司牧则温和一笑,道:“弟子旁观了一切。”
满卓依然不解。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千袖回答道:“殷合这个暗棋,以及王娟和吴平旭这两个叛徒能够被发现,离不开他的帮助。”
司牧则稽首道:“多谢信任。”
满卓紧绷的神情这才缓和下来,同时想通了一个问题:“我们这边也掌握了他们的信息?”
千袖点了点头,道:“并且更全面,更细致。”
满卓思考了一会儿,没好气地笑了下,道:“怪不得那小子一直在结界中走来走去,真是爱操心。”
千袖听出来满卓这话不含任何恶意,便也笑了笑,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