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暮是担心,楚钦冰和滕松柏是探寻,满吴朗则是玩味。
原来,还有这层目的。
千栩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直视着满吴朗。
“满祭司,我若是真的继承了巫僰之威,你是不是又会担心我无法带领巐竞变强?”
他将问题反抛给满吴朗。
满吴朗却也不上钩,把矛盾紧扣在先前的主题上:“我只是随口一问,那都是以后的事。现如今,巫僰之子必须给自己的行为一个交代。”
“什么样的行为?我需要如何交代?”千栩再次反问。
他倒是要看看,满吴朗他究竟想得到怎样的答案。
满吴朗看了滕松柏一眼,又看了楚钦冰一眼,脸上露出了一抹称得上是算计的笑容。
“那就要看,巫僰之子是否要拉着整个巐竞为你的行为负责了。”
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千栩独自去承担这件事的所有后果。
而一般情况下,想要独自承担这个后果,就必须脱离目前所在的势力。
这是要逼千栩离开巐竞啊?
千暮深吸一口气,道:“我亲自去一趟紫霄宫,给你们一个交代。”
正准备离开,就见千栩对着他摇了摇头。
“满祭司,身为祭司,将巐竞的安危放在首位,自然合情合理,只不过,你没有掺杂半点私心么?”千栩微微探身,目不转睛地盯着满吴朗的眼睛。
满吴朗面不改色地道:“当然没有。”
“你有。”千栩依然盯着满吴朗的眼睛,道:“你希望我独自面对紫霄宫的责难,表面看着像是为了巐竞所有人考虑,实际上,你还希望能够通过这件事,将我彻底从巫僰的继承人选中剔除。”
满吴朗又看了滕松柏和楚钦冰一眼,好笑地否认道:“巫僰之子,你才多大?我用得着算计你?”
“用得着,因为你们不确定我是否继承了巫僰之威。”千栩直起上半身,寒声道:“而我杀死孟长根这件事,给了你们非常好的机会来处置我。你们认为,不管我有没有继承巫僰之威,只要我选择独自面对紫霄宫,即使拥有巫僰之威,以我目前的实力,不死也残。”
“到那个时候,巫僰之威的继承者,就只会在满家、滕家和楚家中产生。”
满吴朗渐渐收了笑容,有那么一刻,竟然对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晚辈后生产生了惧怕的感觉。
他表面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笑着道:“做错了事,找一堆理由为自己开脱,值得理解。”
那模样,就像是一个长辈包容着任性的晚辈一般。
但滕松柏就没有办法如同满吴朗和楚钦冰那样面不改色,他露出了细微的震惊之色,又轻咬牙关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