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无言回到住处，直到躺在同一张床上，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陆寒一直没睡着，第一次在念念身旁失眠，他和念念之间的不平衡，越来越明显了。

念念承载不起他的深情，开始觉得有压力了，甚至对于他的工作，圈子，家庭，都无形中给了她压力。

而他，越来越多的渴望念念，几乎天天踩在她的底线上，退不开，进不了。

他们的关系，越来越畸形，看似越来越近，只是在彼此妥协容忍。

他压抑了念念的天性，不像小狐狸和陆翊有感情基础，干涉理所当然。

他对念念的干涉，是建立在上下级，建立在于她有恩，建立在三个月的合同上，所以念念对他，即使有好感，很多时候，也是被动承受和隐忍的。

开始不对，一切正在偏离轨道。

陆寒控制着自己，不去抱侧身睡着的宋念，试着开始保持距离，给她空间和自由。

……

“不要，你们放开她！”

宋念又做梦了，梦里她看见有人在欺负另外一个她，那个她只会哭，连反抗都不会，弱得让她无力回天。

“念念，你怎么了？”

陆寒再一次见宋念做噩梦，这场景，怎么和念念曾经做噩梦的一模一样，只是“别碰我”变成了“放开她”。

念念梦见了什么？是不是那件事？念念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念念，醒醒！醒过来！”

宋念猛地睁开眼睛，她又做梦了。

“念念，你梦到什么了？”

陆寒扶着她坐起来，抱在怀里，替她擦掉额头的冷汗。

宋念调整了一会儿，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不记得了，大概是噩梦吧！”

“别怕，我陪着你！”

她推开陆寒，下床进了卫生间。

时间过了很久，宋念也没有回来，陆寒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发现宋念靠在墙角睡着了。

念念到底梦见了什么，要避着他，宁愿睡在浴室。

他们的关系，似乎又打上了死结，以前念念是拒绝他，现在是拒绝表达，一个人闷着。

“念念，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好过一点。”

陆寒感到深深地无力，不管他怎么花心思，怎么用力争取，心力都像打在棉花上，看似有效，结果似乎又变糟了！

————

第二天，总裁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宋念跟着陆寒上来，一眼就认出是昨天吻一分钟的那个女人。

她记住了女人的眼睛，秋水眼，哭起来特别惹人怜爱，就像此刻，开闸放水般掉眼泪。

陆寒停下脚步，打了个电话。

女人迎上来，眼看要扑倒陆寒，宋念站到了他前面，止住了女人的走势。

宋念今天穿了中规中矩的人秘书装，是她自己挑的，陆寒今天破天荒没有干涉她的衣食住行。

“林部长，请你自重！”

陆翊带着小狐狸从隔壁过来，雪狼跟在后面。

林部长见陆翊过来，哭得更凶了。

“陆总，为什么要辞退我？

难道就因为我喜欢陆副总。公司喜欢陆副总的女人如过江之鲫，您…为什么单欺负我？

难道就因为我昨天…我…呜呜…

陆副总，这么多年，我跟着你为陆氏没日没夜奋斗，你是知道的…你都知道…”

陆翊开口了：“林部长，正是认可你的付出，所以我们选择了最温和的方式处理你。

请你适可而止，再纠缠下去，以后北城无人敢聘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