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伦离开后,关宁又把锦衣卫指挥使花星河找来。
当前局面,唯有以杀止恶!
夜已经深了。
张府还是灯火通明。
作为翰林学士,并且还是张氏学派的创始人,其声名地位很高,门生故旧众多。
张府,正举办着一场规模很大的发丧。
前来悼念祭奠的人有不少,多为其门生。
这更像是一场聚会。
人多了,胆子就大了。
什么话都敢说,什么政都敢议,越发的肆无忌惮。
并且,在朝堂上同被打死的其他人也在此立了灵位,借机合并祭奠。
张府前,门庭若市,来往者络绎不绝。
并且,还有不少人听闻,正在来的途中。
“老师,一路走好!”
棺椁灵位之前。
一个青年跪地痛哭。
两边家属也是泣不成声,整个场面显得颇为沉重。
“严朗也赶了回来,他现在是在府城任职吧?”
“严朗可是张大人最得意的弟子之一。”
“在朝堂上硬生生地被打死,张大人死的太惨了。”
“可不止张大人,还有管大人,储大人……最惨的是刑部傅大人,要被千刀万剐!”
“暴君!”
“江兄慎言啊!”
“慎言什么?”
两人对话被刚起声的严朗听到。
他直接道:“我辈读书人明理是其次,气节才是第一,但凡明君,皆能从谏如流,虚心纳谏,而当朝陛下不听谏言,在朝堂上打杀忠臣,此为堵塞言路,不听忠谏之行为。”
“诸位,历朝历代哪位皇帝不是重文惜才,又有哪位皇帝如此残杀谏臣?”
严朗显然有一定的水平,其目光灼灼环视众人。
将众人之心引动了起来。
“陛下即位以来,不知打杀多少忠谏,元武元年与国子监抓捕众学子。”
“同年,陛下南下江淮,再次打杀不少。”
“一桩桩一件件,都无法列举!”
原来这人竟然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也把众人思绪勾起。
他才是说到了本质之处。
让在场文人清流们血涌上头,内心极度不平衡。
他们是有学识的人,历朝历代皇帝,哪个不是优待他们,对他们客客气气。
唯独出了这么一位。
一直挑他们的毛病,还削弱他们的特权。
这让他们不由想起,隆景帝即位之初,虽提出儒以文乱法之言,但也从未做过这般激进举动。
什么事情都怕对比。
这样,他们就有了别的想法。
“元武帝实乃暴君!”
严朗大声道:“今日我就在老师灵前之言了,诸位谁有胆量,谁有气节,明日我等叩宫门,鸣冤鼓,我等一同去问问那暴君,忠心直谏有什么错!”
“是不是要把天下的读书人都杀尽了!”
“是不是不给我们读书人一丁点活路了!”
他大声高呼,引动人心。
“我去!”
“严兄说的好,我也去!”
“我不怕死!”
“再这样下去,我们都没有活路了。”
一众人响应,怨声如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