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梁国而言,今天是一个举国悲痛的日子。
皇二子雍王朱稷薨逝,年三十一岁,他是积劳成疾而死。
临死前都在批改着奏章,为庞大的军费缺口而呕心沥血,可他终究还是没能坚持下去,他直到死都在算这笔帐,可还是没有算出来......
沉重的钟声回响在皇宫,宰相庞师古亲自拟了一道遗诏,并将这份遗诏誊写昭发各地,举国上下应进行哀悼。
向各地公布遗诏时官员要着丧服摘缨到郊外跪迎。
宗室两年零三个月内不可以婚嫁和举行宴会。
京师百姓一律着素服百日内不可以奏乐嫁娶,京师内的寺院需撞钟叁万下以示哀悼。朝廷奏本二十七日内一律用蓝色印章,一百天内的奏本批复一律从“朱批”改为用“蓝批”。
这些种种都表明了葬礼的规格,是以国葬来进行,是以大行皇帝的标准来安排。
朱稷不是国君,却胜似国君。
梁国民间有言,在梁武帝背后有两人,一位是宰相庞师古,另一位就是皇二子朱稷。
朱稷很早就参与朝政,处理公务,他提出富国强兵之策,主张加紧农业生产,储备粮食,任用贤臣能人,你仁慈爱民,在民间有极高的威望。
梁武中兴,有他一份功绩。
因而他本为皇子却以大行皇帝之礼发丧,这在梁国乃至各国历上都是首次,可依旧没有什么反对之声,都觉得应该。
天色灰蒙蒙的下着小雨。
汴京城内一眼看去成了白色的海洋。
根本无需安排,百姓们自发的披麻戴孝。
这就是其声名功绩最大的体现。
在皇宫里,哀乐阵阵,哭声遍野。
梁武帝朱温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当下就昏迷了过去,等在醒来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刚从上云行省回来,只见了朱稷一面,就是告知清阳盟约的签订事宜,还有就是要新扩建一个兵团,要求朱稷想办法筹集军需......
朱稷当然不同意,朱温因此而不满,还跟发了脾气。
然后就是天人永隔,白发人送黑发人。
还有比这更悲痛的事情吗?
在朱温的众多儿子里,他最看重的就是朱稷,也是他选定的最完美的接班人。
而今,却是这样的结果。
“是朕害死了稷儿!”
“是朕害死了他1”
“如果他没有那么繁重的政务积压或许也不会死!”
朱温在灵前悲痛欲绝。
在其身边,一众皇子大臣围着无一不是悲痛万分。
就连太子朱镇也是痛哭着,别人拉都拉不起来。
“皇兄,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这国家的大大小小事务,哪一件离的开你啊!”
这本是冒犯之语,是大逆不道的逆言。
毕竟皇帝还活着。
可没人会觉得不妥,一直以来原本就是太子在前征兵,皇二子在后筹集军费粮草,二人互相配合。
现在皇二子死了,也就剩下他一人。
相比较于这些人的反应,朱祯可以说是相当的平淡,除了脸上有着难以掩盖的悲伤之外,再没有其他。
本应该守着皇陵的他,也被特允前来吊唁。
是他不悲伤吗?
并不是,应该说是他的泪水已经流干!
他看着朱镇的虚伪的面孔直感觉一阵阵的恶心。
朱镇不会悲伤,若不是顾忌场合,他应该能大笑出来,他最大的竞争对手没了。
虽然朱稷从未表露过要跟他争夺太子之位的意图,可他还是把朱稷当成对手。
而今他的太子之位真的是稳如泰山了。
却在这假惺惺的装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