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闭上眼睛，无数画面在眼前回响：

她也曾黏着盛浮川撒娇，“只有小孩子才会怕打针，我都这么大了……会不会像一个怪人？”

盛浮川会俯身在她的额头上亲吻，温声哄她。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不怕打针，好像他这样的人，就注定要比同龄人更成熟稳重一些。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会在南栀需要打针的时候，蒙住她的眼睛，跟她说：“乖，别看。”

他们彼此伤害的时候，过去的那些回忆好像不存在，似乎不记得彼此相爱过，只知道用最玉石俱焚的办法伤害彼此。

可一旦停歇下来，那些甜蜜的回忆就不断地涌现在脑海中，让两个人都痛苦，只有臣服在这种痛苦之中，难以自拔。

南栀用力地攥着男人的衣角，她没有动作，渐渐的，一股睡意袭来，她靠着盛浮川的胸膛，缓缓闭上眼睛。

许倾城抽出针头，对盛浮川说道：“我知道，我说这话你不一定会放在心上，但是南栀现在这个情况……很危险。”

他说：“南栀已经在抑郁症的边缘，如果有一天真的彻底的得上抑郁症，事情会变得更棘手。”

盛浮川的眸色沉了下来，半晌，才沙哑着声音说道：“……我知道。”

南栀睡得昏昏沉沉，分明睡得很死，却又睡得不是很好。

她一直在做噩梦。

梦里面，她走上了一条长长的走廊。

这条走廊盘旋而上，呈螺旋状，直入云霄。

她不断地往上爬，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

她抬头往上看，就能够看到盛择在上面等她。

只是快要追上他的时候，盛择突然转身，笑着跑向了姜柿的怀里。

“妈妈……”南栀眼睛突然就湿润了，更加用力地朝前跑。

可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法触及到他们两人。

如同镜花水月般，一触碰，就立刻破碎成千万个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