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撒娇的能耐似乎与生俱来。
寻常父皇生气,或是不让她捣蛋,只要她打个滚,嘤嘤哭,再缠上一阵子,任何事都能办到。
被她晃动着,傅莲蓉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水桶,桶中心神荡漾。
她巴不得有机会亲近自己的女儿,但她还是竭力克制,看向白玉,“娘娘,这……”
白玉死死地盯着他半晌,看不到兴奋,看不到喜悦,“傅莲蓉”似乎还有些困扰。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白玉犹疑着摇摆不定,温芋求傅莲蓉没用,转而跑回白玉跟前,揪扯着她衣袖,“母妃,儿臣想玩,母妃~”
无论是当今圣上还是白玉,对这唯一的女儿宠爱有加。
众所周知,茹妃娘娘从未对小公主发过脾气。
“好,依你便是。”
白玉宠溺地捏着温芋的小手,“等母妃同你父皇商谈一番,再做定夺,如何啊?”
“好!”温芋乐了,手舞足蹈地振振有词,“琴啊琴,琴啊琴,温芋学琴,啦啦啦……”
小公主是高兴了,傅莲蓉却如坐针毡。
她既想和温芋多接触,又担心身份败露。
照理说,白玉应该会不惜一切地阻止才对,她就不怕她和温芋相认,她这母妃形同虚设吗?
“钟乐师,事若成了,烦请好好教导温芋。”白玉说罢,拂了拂手招呼如意,“钟乐师辛苦,有赏。”
二两白银,一匹布料打发走了“傅莲蓉”,温芋自顾自地玩着琴弦,白玉看向殿外,冷冷笑了笑。
钟余月不是傅莲蓉最好,哪怕她真是傅莲蓉那又如何?
谋逆之罪,私通之罪,而今傅莲蓉就算活着,也是再死一次的命!
温芋可是陛下的心头肉,温芋跟着她,若有什么闪失,管她钟余月还是傅莲蓉,皆是难辞其咎!
计谋在心,她将温芋交给如意照料,备了玉辇赶往乾清宫。
寻常两个时辰就能批阅的奏章,连日来,楚景岘心不在焉,数倍时长也没能将奏章处理利落。
“陛下,累了吧?”
白玉特意准备了莲子羹,放在长案一角,她坐在楚景岘左侧,“今日,臣妾见了钟余月。”
本是翻着奏折的楚景岘,手上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