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倒吸一口冷气,“依属下看,这女子虽然身形同先皇后很像,可终究比不上先皇后。”
“先皇后的眼神,永远是温和的,可这名女子的眼睛却透着一股冷意。”
斟酌片刻,那影卫还是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罢了。”周围的风越加寒冷,楚景岘轻呵了一声,不再往下问。
与此同时。
一直缓缓行进的傅莲蓉在感受到身后那道视线消失之后,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身上本就单薄的宫装因为冷汗黏在身上,让她极为不舒服。
假山石后,傅莲蓉停住脚步,将一直攥在手里的令牌拿出来。
借着月光仔细端详。
暗黑色的底纹,上面用金漆烫着一个大大的“敕”字,因为是皇家公用,最下面的地方,印了一个小小的印章。
令牌并不算大,她攥在手里,直到那金色的大字紧紧的贴在自己的手心上。
因为过于用力,手掌中央,传来一丝丝的痛意。
傅莲蓉脸色冰冷,嘴角缓缓勾出一丝冷笑。
三次出宫的机会不多,不过也够了。
寻常人想要换这样的机会,不晓得要付出多少代价。
一切不过是因为自己这张脸。
她抬手,抚了抚依旧光滑紧致的脸颊,眸中冷意更深。
她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楚景岘了。
傅家整个基业都是被他颠覆的,可时至今日却在跟一个同枕边人极其相似的脸面前,装出一副伉俪情深的模样。
不得不说这真是讽刺。
不过,或许这也是他试探自己的一个手段呢?
想到刚才从凉亭顶上,垂下来的暗黑色衣角,傅莲蓉垂眸,轻哼一声。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是锦衣卫特有的衣料。
楚景岘生性多疑,即便是听一个曲子都要锦衣卫陪在身边,可见,他这些年的疑心是越来越重了。
多亏自己当时没有冲动,否则一切计划都露馅儿了,不要说是报仇了,就怕是连性命都令人难以保住。
劫后余生的庆幸席卷全身,傅莲蓉摸了摸胸口,不再留恋,将那令牌收在身上,加快步子走了。
这是一个不详的地方,她不想多留在这里。
回到司乐坊的时候,天色已经快要亮了。
可是整个寝殿,却依旧灯火通明。
傅莲蓉脚步顿了顿,就看到负责接引教习的嬷嬷在宫中端东西,形色匆匆。
脚步一滞,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面前迎面而来一道熟悉的影子,那影子一见是她,便亲切的打了招呼,飞扑而来。
“喂,余月,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她声音轻快,仿佛等了很久。
傅莲蓉神色有些恍惚,见她过来,立马强撑起来,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小黎,这么晚了,怎么这么热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