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说是劳烦呢?能为您做事,那可是三生有幸。
您平日里不怎么出门,如何能知道要去哪里才能看见最真实的京城?”
莫凡算得上是反复在皇上的雷区试探。
这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实则却在暗讽楚景岘耳目闭塞。
“你平日里混迹其中,很难不保证评价偏颇。”楚景岘反击更是当仁不让。
两个男人坐在茶桌两旁,唇齿相击。
傅莲蓉越听眉头皱的越深。
这个莫凡还真是不怕死,就算是在宫外,不在朝堂之上,也不应该对皇上如此无理,反复试探他的底线。
楚景岘放在膝盖上的手已经越收越紧了,再这么下去掀桌而起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这是皇上若是和九千岁在茶楼里打起来,必然会成为百姓口中茶余饭后的谈资。
皇上久居庙堂,和百姓之间始终更有距离。
如果真的在这里出手,对于莫凡来说,反倒是一个可以稍加利用的机会。
傅莲蓉下意识的伸手轻轻的搭在楚景岘的手背上,希望他能平静一些。
楚景岘显然没有料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动作,眼神不可置信的扫过来,但也只有一瞬,又立刻恢复平静。
眼看着皇上和九千岁的聊天无法继续进行下去。
“今日还有事,就不陪着你在这里喝茶了。”
“公子有什么事?不如我陪着您去办?
您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若是时间充裕,总要去我府上坐坐的。
自打我立府,你还从来没来过呢。”
莫凡依旧在笑,只是傅莲蓉却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太猖狂了,实在是太猖狂了。
朝堂上下,恐怕只有他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必。”楚景岘脸色一沉,起身抱着温芋就往出走,傅莲蓉立刻起身跟上。
留下莫凡独自一个人坐在包间里,看着皇上坐过的位置,眼神晦暗不明。
一阵滴答声传来,莫凡从窗口上看到了他们离去的马车,不由得冷笑一声,猛的捏碎了手里的杯盏。
回到宅子的楚景岘心情并未完全平复,依旧是板着脸不由分说的往正厅里走。
温芋牵着傅莲蓉的手跟在后面,小眼睛看着走在前面的父皇转个不停。
“钟姐姐,爹爹这是怎么了?他是不是不高兴呀?是小芋儿做错了什么吗?”温芋在宫中也曾见过他这种表情,有些担忧的问道。
傅莲蓉还未回答便听见楚景岘吩咐周围的人守在殿外,只说自己需要静一静。
一大一小跟在后面看着门被关上,下意识的对视。
“小芋儿没有做错什么,你爹爹只是有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好,等处理好了就高兴了。”傅莲蓉蹲下来给温芋整理衣服,温柔的宽慰着。
温芋不明白什么事情会如此麻烦,“小芋儿可以帮得上忙吗?有人帮忙是不是会处理的快一些?”
“哈哈,”傅莲蓉被这天真的言语给逗笑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居然会觉得自己帮的上忙。
“不用,钟姐姐会去帮忙的,小芋儿只需要独自玩耍,不吵着你爹爹就好。”
“好吧。”温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很快便伸手去拉站在她身后的丫鬟,一行人往院子中去了。
傅莲蓉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确定温芋和丫鬟们玩儿的不错,才转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
今儿个楚景岘一大早就出去了,中途还回来接她们二人去闲逛。
但在市集中行走时,他除了陪着小孩子买些可心的玩意,还会不动声色的打量来往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