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就有任府的管家福伯迎了出来。
他看到陆白一身道士打扮,瞧来又是风尘仆仆的样子,当时就生了误会,只当陆白是前来化缘讨要银钱的云游野道。
任老爷是远近有名的大善人,每逢初一、十五,就要时常做一些放粥赈灾之举,积攒功德。
对于僧道檀尼等修行中人,也是屡有资助。
福伯还以为陆白是听说了这些传闻,当即就板下了脸,以冰冷语气,朝陆白说了句,“要讨布施的话,等每月初一、十五再来。”
随后,就准备扭头回去。
陆白见状,急忙抬手拦住了福伯。
“老管家误会了。”
迎上福伯眼里的问询之意,陆白打了个道门稽首,朝福伯行了一礼,随即用沉重语气,缓声朝福伯说道,“贫道是受人之托,特意送府上任财老爷的遗体还乡的。”
对于陆白所言,福伯起先并没有太当回事。
可当他从陆白口中听到了“任财”两个字以后,福伯的脸上,立即就变了颜色。
“你说什么?二老爷的遗体?!”
作为任府的老人,福伯当然很清楚任发和任财之间的关系。
即便任财在年轻时就已离开了任府,除去年节祭祖,鲜少有回来的时候,以至于许多人都不知道任家竟然还有任财这么一位二老爷在。
但对于这些,福伯心里,却是清楚的很。
他面色骤变,一把拉住陆白的胳膊,正想要再问个仔细。
陆白却已把一封书信,递到了福伯的面前。
“这里有书信一封,还请转交贵府任发任老爷。”
“等任老爷看了书信内容,个中一切缘由,他就全部都明白了。”
福伯不敢怠慢,急忙把书信接在了手上。
“两位道长稍待,我这就去通报!”
他朝着陆白与已从马车上下来的钟发点点头,随后,连半步也不敢停留,一路小跑着进到了院里,却是去找任发,汇报这突来的噩耗去了。
也就短短片刻过后,从任家院内,突然传来一阵悲痛至极的哭叫声。
紧接着,就有一位锦衣华服,与棺中任财长得很是相似的半百老人,在一位穿着洋裙的年轻丽人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冲出了府门,来到了陆白与钟发师徒的面前。
陆白见状,心中微微一动。
他立时就反应过来,眼前这一老一少,应当就是任府的老爷任发,以及他那个才刚刚留洋归来的女儿任婷婷了。
心里正自转着各种念头,任发的又一阵哭喊,已经传到了陆白的耳朵里头。
痛哭声中,任发一把就拉住了离他最近的陆白的胳膊,双眼通红,整个人摇摇欲坠。
“小道长,我弟弟任财在哪里?”
“他大好的年纪,怎么会突然就遇到了这样的惨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