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叔公则笑着告诉他,自己的这套拳,是通过自己年轻时走南闯北,学到的各种民间养生拳术,自个儿瞎捉摸出来的。
说到这里,二叔公的脸上,也难得的带上了几分得意。
他轻捋着自己颌下发白的胡须,笑着对陆白说道,“除了这门用以养生的拳术,我还有另一门用以对战的拳法,也同样是我自个儿总结出来的。”
“虽比不得你们茅山大派的传承,可在这乡野间,却也绝对称得上是难得的好功夫了。”
说到这里,二叔公扭头看了眼正在一旁闷着脑袋喝粥的张大胆,继续说道,“大胆和马麟祥等几个小子,都从我这儿学过那套拳法,单说大胆吧,有这套拳法在,等闲三五个棒小伙儿,很难近得了他的身。”
听二叔公提及自己的名字,因着宿醉带来的浑身酸痛,原本还有些精神萎靡的张大胆,总算是来了些许的力气。
他兴致勃勃的和陆白说起了二叔公那套拳法的厉害之处。
“有二叔公当年教我的这套拳在,镇上能胜过我的年轻人,根本就没有几个!”
看到张大胆说话时,显出的眉飞色舞的样子,陆白也就含笑应和了他几句。
只不过,相较于张大胆口中这套厉害非凡的拳法,陆白更感兴趣的,却还是二叔公今天早上才刚刚打过的那一套养生拳术。
因为陆白看得出,在这套拳里,怕是凝聚了许多二叔公这一生七十多载光阴里,对“道”之一字的,诸般体悟在。
这套拳,才是二叔公这位古稀老人身上,最最珍贵的传承之一。
张大胆反倒看重另一套用以对战斗狠的拳术,无疑,是有些落了下乘。
当然了,陆白的心里虽是腹诽连连,但在他的面上,倒是并没有表露太多。
以至于张大胆聊出了兴致,言语间,变得更加兴高采烈了起来。
还是二叔公见他说得越来越离谱,眼瞧着,就准备要拉上陆白一起,去院里切磋一下拳脚,所以便出声训斥了他几句。
或许,张大胆还能再说个十几二十分钟,也不带停的。
叫停了张大胆口中的言语,但二叔公却并没有就此停下这个话题的打算。
他扭过头,笑着往陆白面上看来,缓声道,“往后时间还长,要是有空闲的话,就这两套拳法,我和你好好探讨探讨。”
二叔公口中说得是“探讨”两个字,可陆白又如何听不出来,以二叔公的年纪岁数,又哪还有想要和自己探讨的地方?
二叔公此时如此说话,摆明了,是打算要将自己用一辈子时间,总结归纳出的这两套效用迥异的拳法,教授给陆白。
想明此点,陆白只当时就准备出言推拒,“二叔公,这……”
虽然茅山派并没有不允许学习别家技艺的规定,但陆白与二叔公非亲非故,若他生受下二叔公的这份好意,其中需要承担的情意,着实是太重了一些。
但是,眼下的这个话题虽只是无意引出。
可在此刻,二叔公却已是铁了心。
他没有给陆白再多说下去的机会,直接出声打断了他。
而后笑呵呵的望向陆白,反问道,“难道你这次来谭家镇,为的不是跟在我身边学习吗?”
二叔公笑着道,“反正,我已收了你师父钟道长的好处,拿到了一份不菲的学费。”
“即是如此,你学什么不是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