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爷叹息着道,“我这兄弟虽是坚持了一段时间,可终归还是在两个月前没坚持住,先我一步,就此撒手西去了。”
听马老爷说起马宏远的情况,一旁坐着的二叔公,也不免感慨起来。
他摇着头说道,“宏远的丧事,当初是我给操持的,就葬在马家的祖坟里面。”
“病了那么久,他整个人都瘦得皮包骨头一样,早就没有了人形。”
“活着受够了苦,死后还没个孝子给他扶灵。”
想起贪赌成性,又不告而别,不知道去了哪里的马麟祥,面上不由得就带出了几分怒气。
“宏远临死前特意立下遗嘱,请了我、马老爷、马镇长、还有镇上的乡老们一起作证,要把自己攒下的所有家业,全都留给马麟祥那个臭小子。”
“就这一点,谁能说他不是个好父亲?”
二叔公长叹着道,“只可惜麟祥是个不孝的。”
“如今,能将宏远的灵位请进祠堂,受马家后辈的长久供奉,倒也不至于死后断了香火,在底下受人欺负……”
就坐在二叔公身侧的张大胆,本来从头到尾,都一直在扮演哑巴的身份。
可听到众人谈起自己的挚友马麟祥,面色却变得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张大胆与马麟祥一起长大,关系莫逆。
当初,张大胆第一次去春香院找快活,就是马麟祥领着他一起去的。
张大胆很想替自己的好兄弟辩驳几句,尤其在陆白这个“不明就里”的外人面前,更不愿陆白因着马老爷和二叔公的这些话,对马麟祥生出太多不好的印象。
只可惜,纵使张大胆很想开口说些什么。
但马麟祥曾经做过的事情,可全都人尽皆知。
马宏远重病身死,无有孝子给他送终的时候,马麟祥不在家中,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再等被二叔公发现了,张大胆蠢蠢欲动的样子以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自此,张大胆是根本没有了任何开口说话的胆气。
却说陆白这边。
从二叔公与马老爷这里听来的消息,可着实让他讶异的很。
仔细想想,自己今天跟着马忠一起过来时,心里之所以一直都有种异样的感觉,或许,也是因为马家众人,请二叔公在马家祠堂祭祀祖宗的事,曾在电影《人吓人》的剧情开场,看到过的缘由吧?
“两个月前吗……”
虽说陆白已经在二叔公那里住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但因着马宏远在镇上,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的缘故,所以,陆白一直都没有听说过有关他的消息。
直到今日。
眼下仔细想想,如果说眼下的这场马家祭祀法事,就是电影原剧情里的那一场的话。
岂不是说,已经离家多日的马麟祥,眼瞅着,马上就要回来作妖了?
想到这里,陆白心思一动,又立即朝马老爷问道,“可那马麟祥不在镇上,他爹既然留了遗产给他,又怎么交到他的手上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