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白与钟发师徒同样是茅山门人,九叔既然要去替祖师奉香,他们师徒两个又怎么能置身事外?
因此,等到片刻后,除去个任婷婷以外,陆白和钟发师徒俩,全都跟着九叔一起来到了里屋。
在这个过程里,九叔一直都走在最前头。
而且,他在走动的同时,还不忘笑呵呵的,同陆白与钟发两人说话。
然而,叫陆白、钟发两人感到极其意外的是,当他们跟着九叔的步子,走到里屋以后,九叔口中原本的连连笑语,只忽然间,就戛然而止,没有了动静。
紧接着,陆白便敏锐的察觉到,九叔的呼吸声,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急促了起来。
随后,便是源自九叔的一阵喝骂,清清楚楚的,传到了陆白和钟发师徒俩的耳中。
就连坐在屋外椅子上,等着陆白他们出去的任婷婷,也同样听到了九叔的怒骂声!
“这两个混账东西!”
“他们怎么敢的?!”
起先,对于九叔的突然爆发,陆白还略微有几分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就让九叔生了这么大的气。
但等他抬起头,看清楚了整个里屋的景象,尤其看到了祖师神位前,清冷空寂的景象之后,陆白心里立即就已明白了,九叔这份怒火的源头。
祖师神像前空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别说是三两支清香,就连供奉的糕点茶果等物,也瞧不见哪怕一星半点!
陆白不由得,便和自家师父钟发相互对视了一眼。
依着茅山的规矩,如果真是因为有什么事情,要从自己的道场里离开一段时间,暂且停了对祖师的香火供奉,倒也不算什么。
毕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嘛。
等到再回了家以后,悉数补上便成。
就说陆白和钟发师徒两个。
他们此次从十里镇离开,锁了自家万福义庄的大门。
于义庄内供奉的茅山众位祖师以及师祖华阳道人的神位,自然便要暂且停了香火。
因着临出发前,师徒两人曾经焚香做过祷告的缘故,祖师们对此自然已经心中有数,不会计较什么。
但九叔的情况和他们终究是不同的。
香火被停时,有人与无人,其所代表的意义,那完全就是天壤之别。
而九叔这次离开,在义庄里,正好就留了秋生和文才两个徒弟在看家!
九叔强忍着心中怒气,走近去瞧。
他努力将自己的目光从空荡荡的供桌上挪开,去仔细观瞧了烛台和香炉——尤其探手去摸了香炉里香头的数目。
由此过后,九叔心里立即明白过来,在自己离开的这几天,秋生和文才两人,怕是就只在最开始的时候,仅仅只坚持了一两次香火供奉。
等到后续,就完全将这档子事彻彻底底的忘在了脑后了!
“这两个混账!”
九叔口中再次怒骂了一声。
做出了这种大不敬的事情,此时的九叔,恨不得能将秋生和文才给吊起来打一顿,才好出了心口的一口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