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的血腥味还有残留,想到适才发生的事,他就羞红了脸。
小尘子走进来,看见楚衍没穿外袍,只一身里衣里裤站在那喝茶,连忙走上前说:
“呀,陛下,您怎么下地了。”
他拿过衣袍来为楚衍披在身上:“天冷了,您快穿上衣服,可别着凉了。”
楚衍润了润嗓子,看向小尘子:“你可知沈氏一族?”
小尘子猛地跪地,让楚衍都没反应过来。
楚衍坐在椅子上,拢了拢衣袍:“朕问你话,好端端的,又跪下来做什么。”
“回..回陛下,您问的这个问题...这在皇宫里可是个忌讳,先皇有令,任何人不得提起反贼氏族......”
小尘子伏在地上,颤抖着说:“违者...违者杀无赦!”
“怎么,连朕都不能过问?是也要杀了朕吗?”
楚衍手里还端着喝茶的茶盏,茶已经见底,闻言只觉得气愤,握着茶盏便往桌上砸去。
清脆的瓷碗在桌面上被碰碎,锋利的碎瓷片划破了他的手掌。
小尘子:“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碎瓷从桌边掉落小尘子的身前,他恐慌的抬起头,看向楚衍那只手。
血已经从手心中流出,顺着碎瓷滑落。
“陛下,陛下您的手!奴才替陛下喊太医来!”
“不必,”楚衍抬起手,看着掌心划破皮渗血的地方,眼神暗了暗:“回答朕的问题。”
小尘子懦懦开口:“陛下,奴才并未有过多的了解,奴才只知道沈氏一族向来忠君,留守边关战无不胜。”
“后来便传来沈氏通敌叛国的消息,听说先皇盛怒,下令将沈氏一族满门抄斩,头颅挂于城墙,示众三日。”
“之后...之后,先皇便不再让人提及沈氏,提一句便同谋逆罪论处,当场杀无赦。”
楚衍闭着眼,遮住眸间的伤神,他动了动唇:“沈氏叛乱,无人起疑?无人为沈氏说话吗?”
小尘子点头:“是有的,可当时陛下发了话,谁敢求情一并杀之,最后便无人敢开口求情了。”
“不过...老太师和上一任内阁首辅破了例,只是说了几句便被陛下当即撤了职,听候发落。”
老太师?
他记得,慕子阡便是由老太师抚养长大的。
而上一任的内阁首辅...是皇后的父亲。
貌似,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楚衍抿了抿唇,问:“当年的卷宗可还在宫内?”
小尘子摇了摇头:“这些卷宗都是由刑部收放的,奴才不知。不过当年陛下下令将罪臣一家除名,所有关于沈氏的信札卷宗或许已经全部销毁了。”
楚衍拧眉:“宣刑部侍郎。”
“陛下,容奴才抗旨一回,可否先请来太医为您瞧瞧手上的伤?”
罢了。
楚衍挥了挥手示意。
“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