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零是阴沉的，浑身戾气的，充满滔天恨意的。

然而也在刹那间，零就恢复了原样，什么暴戾的情绪都烟消云散。

甚至对刚才想掐死他的举动，只字不提。

所以，他也试探的露出了脖颈，想看看零的反应。

零看到他脖子上红痕时，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这短暂的反应是下意识的，这让楚衍更加疑惑：零想杀了我，可零又不知道他自己想杀了我？

持续的脑力风暴让楚衍的大脑疯狂运转。

是什么可以让一个人忘记自己做的事呢？况且也不是鱼的记忆。

就算是鱼的记忆，也是在七秒后才会忘记，而刚刚零的切换只在一瞬间罢了。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零..或许有双重人格。

平时看起来高贵清冷有时候又黏人奶乖的零可能是他的主人格。

而刚才他看见的那个冷戾又阴沉的零，也许就是第二人格。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是什么契机让他在两个人格之间转换的呢？

转换的第二人格又为什么要杀他呢？

因为他是人类？显然这个理由站不住脚。

而且他也没有错过零眼里对他的恨意。

为什么恨他？

楚衍越发觉得，他和零之间是有联系的，换句话说，零是认识他的。

第二人格记得他，那主人格呢？

看来零对他隐瞒了许多事情。

系统000：【宿主大大，您已成功触发男主的第二人格，您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

第一人民医院。

住院部，302病房内。

病床边坐着小孟，他的两只手中分别拿着一支棉签和一碗水。

他用棉签沾上水，轻轻的点压在男人闭着的唇瓣上。

一点点的润着他的唇。

咔嚓一声轻微开门声响起，坐在沙发上的宋颖警觉的看向门的方向。

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中年男子，手里拎着一束捧花和一篮水果。

宋颖见到男子后，立马站起了身，朝着男子走了过去。

“林处。”宋颖向他打了声招呼。

这位中年男子是特案组的上级，特别行动处处长。

林处将手中的花束和水果交给宋颖后，问：“小颖，阿暄醒了吗？”

宋颖摇了摇头：“沈队还没醒。”

林处叹了口气，走到了病床旁。

小孟见到来人时刚想站起身打招呼，林处朝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站起身。

宋颖放下手里的东西后，外头的敲门声在一起敲响：“您好，巡查病房。”

宋颖走过去打开门，医生带着护士走进来，查看着病人的情况。

林处问：“医生，他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医生检查了一下沈暄的身体，回答道：“病人身上多处伤口已经敷上了药，他是因为失血过多造成的昏迷，身体恢复的好了就会醒的。”

医生离开后没多久，沈暄就缓缓醒了过来。

“沈队醒了。”小孟最先发现沈暄睁开眼。

宋颖和林处赶忙凑了过去。

宋颖：“沈队，你可算醒了。”

林处见他醒来才放下了心，打趣道：“你小子总算醒了，你这要是没扛过去，我们特案组可是损失一员大将啊。”

沈暄蹙起眉吸了一口气，病房中酒精混杂着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嗅觉。

他声音略轻，杂着哑意：“林处，要是连这点小伤我都扛不过去，那我这个特案组总指挥也太逊了。”

“沈队您还别说，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您说不准还真就.....”宋颖说到一半，话音戛然而止：“呸呸呸，不能说，一点不吉利。”

宋颖看向沈暄苍白的神色：“对了，沈队，昨晚打伤你的血族是什么来头啊？怎么会找上你了？难不成是来找你报仇的？”

近一年在A市横行的吸血鬼都是在沈队的带领下抓捕的。

沈队手里杀死的吸血鬼数不胜数，如果血族想报仇，找上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又皱眉说：“看来血族真的想置你于死地，竟然派出了这样的狠角色，连你都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