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大人,果真是久违的称呼。
见楚衍起了兴致,梵佧尔便顺着他的意,说道:“那吾王想作甚?臣都依你。”
楚衍会心一笑,“想——摸你耳朵。”
“好。”
说完,楚衍便见着梵佧尔低下头,稍微歪了歪脑袋,将尖尖的耳朵朝向他。
楚衍伸手摸着他的耳朵,软软的,手感特好。
随之,轻呼一声,楚衍猝不及防被梵佧尔抱起。
走出了卧室。
下楼梯时,他听到梵佧尔说:“阿衍,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 ”楚衍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好似在提醒他,他马上要面临的是什么。
楚衍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他一路走下楼梯,走向大堂走廊最深处。
光线越来越暗,楚衍已经看不清前方的路了。
咚咚,皮鞋踏上了楼梯发出了声音。
楚衍想,这里应该是通往地下一层的吧。
走下楼梯后,墙壁一侧的烛火被点燃,照亮了这条黝黑的路。
梵佧尔抱着他走到了一间房前。
黑暗、幽闭、阴郁、窒息,多种感受萦绕着他的大脑。
费曼守在门口,打开了门。
铺天盖地的血腥味,直冲上鼻,楚衍紧皱着眉,胃里也一阵翻江倒海。
房间里没有开灯,四周的墙壁却泛红光。
阴森森的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
梵佧尔慢慢蹲下身,将楚衍放在平地上。
一个响指后,房间终于亮起光来。
他看清了房间内的一切,他身前的不远处摆着一副黑棺。
周身雕刻着他看不懂的红色符文,墙壁上也是。
楚衍又看向自己身下。
也是一道用血围成的阵法。
梵佧尔半跪在楚衍身侧,手掌覆在楚衍的脸侧,大拇指摩挲着他的颧骨。
“阿衍,放血会很疼。”
楚衍伸手,覆盖上梵佧尔冰凉的手背。
放血这个词真的会让他一想起就一阵后怕。
他缓缓呼气:“没事的阿宴。”
梵佧尔的双眸盯着楚衍的眼睛,许久许久,那只手绕到了楚衍的后脑勺。
另一只手环住楚衍的腰侧,将他带入怀中。
“阿衍,痛的话,你就抓着我。”他感受到楚衍微微颤的身体,轻声地喃喃,声线低哑。
梵佧尔咧起唇角,尖齿显露。
在雪白的脖颈处,刺入肌肤。
楚衍一声闷沉,紧紧拧着眉头。
疼,好疼,真的好疼。
他浑身紧绷着,痛意席卷加之血液流失,让他顿感晕眩无力。
无法自控地僵直了身体。(这是被吸血,没干别的!!)
又随之一瞬间瘫软下来,呼吸越发困难,体内血液的流逝,让他的四肢早已冰凉,全身麻痹着生不如死。
梵佧尔已经放开了他,嘴角还溢出属于他的鲜血。
在这张脸上,这刺眼的血液,将他衬托的无比妖异。
他看着楚衍的面色苍白,心底的内疚无以复加。
梵佧尔怜惜地摸着他的脸,吻上冰冷无血色的唇。
用着满溢的爱,说着我爱你。
随后让他平躺在地上。
他剩下的血需要放完。
这意味着,楚衍还要在意识未全然散去时,感受着体内的血液流失,直到失去意识,直到流完身上的血。
而梵佧尔吸入了血后,也很快陷入了昏迷,身体已经躺在了黑棺中,依靠着楚衍身体内流出的血液,运转血阵。
这是楚衍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接触到了死亡。
摸不着,看不着,可全身心都在感受。
每一分每一秒,那都是生不如死的煎熬。
不能动,为什么不能动。
楚衍意识混乱中渐渐消散去,眼皮沉重的贴合下来,他慢慢忘却了初衷。
他倒在血泊中,肆溢的鲜血如同绽放的玫瑰。
身心处在痛苦的挣扎的崩溃边缘,身体的血液迅速流失,像是决堤的洪水,冲垮着他坚固的信念。
阿宴,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