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缓缓移到淮砚的喉结处,不曾想眼前的淮砚竟破开了穴道,伸手想要反抓住楚衍的手腕。
楚衍早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在他动手的那一瞬,他的双臂便被两条莫名出现的铁链牢牢扣住。
“你!”淮砚挣了挣手腕,完全挣脱不开,甚至越动还会收缩的越紧,“你,放开——”
淮砚的话未说完,面前的身影遮住了他的视野,跟着他的双眸瞪大。
他竟然....用嘴过渡汤药喂给了我?
楚衍起身时,抿了抿唇,眼里满是调侃,“道长的唇倒是软得很啊......”
如今他已是阶下囚,囚着他的男子不是别人,是他心爱之人,更是他的仇人。
他却还要被眼前的男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嘲弄。
淮砚不曾吞下汤药,可他的耳尖已出卖了他,晕染了红粉之色,他喉咙发涩道:“你不如直接杀了我,何故如此羞辱于我?”
“留着你自然有我用处,”见着淮砚执拗的神色,他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喝药?”
淮砚眼眶微红,不知是被屡屡调侃羞辱还是...其他,他神色毅然:“杀了你。”
“为、师门报仇,更为苍生、谋安定。”
“道长此言差矣,我何曾祸乱过苍生——再者说,你们修真者不把妖族之命当命而肆意杀戮,我们却不能反抗?这是何道理?”楚衍拿起那把淮砚送他的折扇,扇面上的血迹已经干了,早就弄脏了精致的画。
可楚衍却不曾将它丢弃,依旧带在身边。
这扇面便象征着他和淮砚,也象征着他和墨暄,注定是要支离破碎的。
淮砚道:“大陆崇武,以实力唯尊,妖为下等,人人皆可除之。”
“若它们并未有害人之心,凭什么沦为你们的剑下魂?又凭什么成为你们猎杀比斗的玩物?”楚衍冷笑一声,不齿于宗门修士的做法。
淮砚辩驳道:“妖为何称之妖?其心恶也,善者少数,多者杀人掠食,数不胜数。”
淮砚啊淮砚,你可真是死脑筋。楚衍打开折扇,看着上头被染污的画面,道:“懒得同你争辩这些......你既然这么恨我,我们之间总该有个了结——”
反正不管如何他都是要取淮砚的命,只是需要淮砚自愿献出生命......
他缓缓抚过扇面,“不如我与你做个七日之约。”
淮砚抬眼看向楚衍。
楚衍道:“这七日你只需静养,我不干涉于你。七日后,我们约定生死之战......”他唇角弯起,说得云淡风轻,“我死了,你就自由了,你输了便甘愿任我处置,如何?”
淮砚沉默了几息,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淮砚的话音才落下,天空便打响巨雷,这时一道远古的天外之音传来,却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
——【契约,成。】
“契约既已成,道长该对我放下戒备了吧?这药可没有毒,对你喉疾有益,”楚衍收起折扇,再次拿起了汤药走向淮砚,“....可还要我喂你?”
淮砚动了动手腕,响起来叮铃当啷的铁链动静,他移开视线道:“放开....我自己喝。”
楚衍见状,解开了对淮砚的束缚。
他将手里的碗递给淮砚后,视线注意到他的脸颊一侧,“嘶,道长的耳朵怎么都红成这样了。”
淮砚不作声,拿过药碗便侧过身子自顾自喝着药。
楚衍笑了笑,不再逗他,出去前道:“这七日...希望道长能与我好生相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