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小姐的手巧,奴婢就是笨,小姐教了奴婢这么多次,奴婢总是记不住!”锦瑟不好意思地说。
“不怪你,这个花结本来就难。其实,这个花结除了用这三种颜色的线,还可以用其他颜色的线来搭配着编。”顾锦行一边说,一边又取了黄、绿、粉三色线搭配着做示范。
“至于别的花结也是一样的。像福字结、寿字结,我们多用红色,只不过是因为红色喜庆,再加上福、寿二字的寓意,用红色自然是最好的。但其实用紫色、黄色、降红色也一样不错。”
抱厦里的主仆日子过得其乐融融,若是让不知内情的人恍然看去,难免会误以为几人是姐妹。
“严老二,你什么时候多了几个姐妹,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听云苑里,欧阳澄溪站在窗前,视野所及,正好能够看见抱厦中的场景。顾锦行与锦瑟几人的笑容悉数落进他的眼里。
严钰正在同商翟下棋,看了他一眼,“那是我表妹和她的丫鬟。”
“哦?”欧阳澄溪挑挑眉,“究竟哪个是你的表妹?我竟看不出谁有主子派头。”
严钰闻言便笑了,“你不知道,我这个表妹很有意思,有趣得紧,更可贵的是心地还善,对她的四个丫鬟都极好,也从来不端什么小姐架子,伺侯的下人都极维护她。”
“你表妹出自哪家?”欧阳澄溪好奇了。
他今年十八,家里正在议他的亲事,也选了一些京城世家千金的小像送到他的面前。但是欧阳澄溪似乎并没有听说过哪家与安定侯府的二房夫人有亲。
“她出自顾家,且年纪还小,你自然没有听说过,”严钰又看了他一眼,接着解释道,“顾家大房夫人是我的三姨母,与我的母亲是嫡亲姐妹。”
“原来如此!”欧阳澄溪敲着手中的折扇。
“顾家倒是擅长明哲保身,泾渭分明得很。我听说那顾三爷获罪后,顾二爷就迫不及待分了家,前些日子又把嫡女送进了五王府里做侍妾。如今,顾家二房风光,听说大房和三房却是落魄。”欧阳澄溪的语气很是不屑。
“趋利避害,人之本性而已,”商翟丢下手中的白子,对严钰说,“你输了。”
“你的棋艺是愈发精湛了,我竟不敌,被你杀得落花流水。”严钰感慨道。
商翟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欧阳澄溪,“你在南边待得好好的,何必来京城淌这趟浑水!”
“我也不想啊——”欧阳澄溪打开折扇,使劲儿摇了几下,“我在南边,那就是地头蛇,呼风唤雨,要啥有啥,人人敬着我,怕着我,见了我就躲,这日子多舒服!如今来到你们这个地界儿,唉,虎落平阳啊——”
“欧阳,你这话不诚心,说得像谁欺负了你一样,”严钰开口道,“我都不知道有谁敢不长眼,敢在欧阳公子的头上动土!”
“说吧,你这次来,究竟是为何?”商翟盯着他。
迎着商翟的目光,欧阳澄溪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终于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神色,看着商翟和严钰二人:“实不相瞒,我家那老头子作死,以命相逼,我不得不来。”
“怎么,你家那死老头儿又想推着圣上立太子?”商翟不客气地问。
“那可不!在他的眼里,也就只有我那好姑母和我那好表弟!好事想着他们,坏事才轮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