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黄氏之所以放手让严二夫人接走顾锦行,此后也没提过让顾锦行从侯府归家,实在是顾之衍的后宅太乱,先后抬了三个姨娘。
黄氏无力弹压这几个小妾,又想着顾锦行年纪还小,不愿意让后宅中的阴私之事过早污了女儿的眼睛和耳朵。
后来,大房陆续卖出一些宅子,住处越来越小,以致三个姨娘直接去占了顾锦行从前住的锦华阁,以至于顾锦行偶尔回到自己家里竟没有地方住,只好去同黄氏挤在一处。
再后来,黄氏意外怀孕,生下了顾安鸿和顾安飞兄弟,身子便日益不好,更无暇去看顾大女儿。
顾安鸿和顾安飞两周岁时,黄氏病逝,幸好严二夫人及时接走了两兄弟,否则,以顾之衍的性子,这两兄弟能不能够活下来只怕都难说。
顾之衍如今的妻子刘氏,本就出身小门小户,更不是良善的性子,若是顾锦行姐弟三人一直生活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只怕刘氏更容不下。
这些,旁人都不知情,可是三房却是知道的。
这几年,顾之衍任由顾锦行姐弟三人住在安定侯府里,任由旁人说姐弟三人在安定侯府打秋风,也从未想过要去看看这三个儿女,从未想过给三姐弟送些吃的、穿的、用的过去。
幸好有一个心慈和善的姨母,也幸得安定侯府是积善人家,否则,这姐弟三人还不知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想到这里,陈氏不禁摇了摇头。
“我今日叫你们来,是想同你们说,当年,你们的大伯母对我们三房一家是有恩的。
别的事且不论,单就拿你们父亲当年触怒天颜被下狱这事来说,若不是你们的大伯母咬着牙龈挤出银子拿去打点,你们的父亲能不能活着出狱都难说。”
陈氏顿了顿又说:“如今,锦丫头出息了,开了铺子,能挣银子,我是真心替她高兴。
这些年,锦丫头同咱们没什么来往,咱们也不要想着去图她什么,只是在她遇难事时,咱们力所能及,能搭把手就搭把手,能帮她一把就帮一把。”
“娘,如今外面到处都在传那些不好的流言,锦堂妹那里,咱们该如何去帮她?”顾昑问。
“昕儿,你说呢?”陈氏看着顾昕。
顾昕皱了皱眉,想了想,“娘,咱们三房势薄力微,也没有好办法能强出头。
依儿子看,倒不如这些日子多去锦堂妹那里走动走动,多同堂妹往来,让人知道堂妹同咱们的关系都亲近着呢,堂妹才不是传言中的那种冷血之人!”
陈氏点点头,“这倒也是一个办法。让人亲眼看见锦丫头同我们来往,让那些说锦丫头无情无义的人都睁眼好好看一看,流言自然也能不攻自破。”
“娘,其实这件事情吧,最好是大伯父能够亲自站出来为堂妹说几句话。大伯父若能当众维护堂妹,比什么都管用!”顾昑说。
“昑儿说得对,”陈氏肯定道,“那就这样,昑儿,你先去寻你大伯父,看看能不能说服你大伯父亲自出面,当众为锦丫头说几句话,破了那些流言。”
接着,陈氏又看向顾昕,“你拿着我的名帖去安定侯府,看能不能同你堂妹约个日子见见面。”
随后,陈氏又看向鲁氏和安氏,“说起你们的这位堂妹,你俩都还没有见过,那也是个招人疼爱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