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安定侯府不肯出面劝说顾锦行收手,诸葛夫人看着严晶怨道:
“姻亲姻亲,不就是互相守望相助的么?你是侯府长房嫡女,自小也是养在老夫人跟前,如今他们竟为了一个外姓人不肯应你,想来你在侯府的份量也不过如此!”
严晶垂头听训,不敢说话。
“夫人,两位公子来了!”这时,诸葛夫人的丫鬟进来禀报。
诸葛夫人便看着严晶没好气地说:“你先下去吧。无事就在你的院子里待着,好生教养庆哥儿和苹姐儿。你是长房的人,跟二房那边少走动。”
“是,母亲,儿媳知道了!”严晶向诸葛夫人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告退礼,然后退了出去。
诸葛夫人的两个儿子,诸葛恪和诸葛礼走了进来。
诸葛夫人看着长身玉立,行为举止端方有度的长子和次子,心里稍稍得了些安慰。
“恪儿、礼儿,你们妹妹的事可该如何办才好?”诸葛夫人愁眉苦脸。
“母亲,小妹砸坏了人家的铺子自然是要赔偿的,这无论拿到何处去说都逃不过一个‘理’字!”长子诸葛恪回答道。
“可是这银子我们要赔吗?”诸葛夫人满脸的不情愿,任谁要白掏近十万两银子也会肉痛!
“母亲,银子按理说应该三皇子府上赔。只是既然三皇子已经推给了我们诸葛家,那咱们也不好坐视不理,只能先认下!小妹毕竟是皇子妃,还得和三皇子继续过下去呢!”
次子诸葛礼字斟句酌地说道。
“哎,这可是九万多两,近十万两银子啊!可不是小数目!”短短数日,诸葛夫人仿佛就已经苍老了十岁,面色黯淡无光,眼里也充满了红血丝。
诸葛恪以为她是舍不得银子,劝道:
“母亲,十万两银子对诸葛家来说倒也不算什么。莫说才十万两,就算是要二十万、三十万,眼下让咱们诸葛家拿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子知道您是对三皇子的做法不忿,只是母亲念在小妹的面子上,也莫要去计较了,就当是为了小妹舍弃这十万两银子。”
诸葛夫人苦笑一声:“恪儿,我倒不是舍不得这十万两银子。只是如今你们父亲和二叔都不在家,我执掌府里中馈,若是只有三五百两银子,或者几千来两银子,我倒也能够做主。只是这近十万两银子……哎,你们二叔那家人还盯着呢,我又岂能擅自作主!”
听了诸葛夫人的话,诸葛恪和诸葛礼两兄弟都愣了一下。
“两位公子不知,昨日就是为了皇后娘娘的赏赐,二房那边还同夫人争执了一番。”万嬷嬷忍不住站出来插嘴道。
诸葛恪和诸葛礼听了颇为意外。
诸葛夫人也知道,两个儿子并不太知晓后宅之事。孙氏和严氏二人俱出身名门,自小教养良好,自然也不会轻易把后宅女子相斗之事拿到自家爷儿们面前说嘴。
“嬷嬷,你先下去吧。”诸葛夫人说了一声。
万嬷嬷也自知失言,便躬身退下。
万嬷嬷退下后,诸葛恪开口问道:“我听说母亲昨日让二弟妹回安定侯府去求侯夫人出面说情,不知可有结果?”
听长子提起安定侯府,诸葛夫人又有些生气。
“自从老二媳妇嫁进来,我们诸葛家没有半点儿委屈她,礼儿至今不肯纳妾,对她也是情深义重。这些年,我们诸葛家也没有求过侯府什么,这还是第一次开口让他们帮忙周旋一下,却连这点儿事都不肯相帮!”
诸葛夫人说完又看了次子诸葛礼一眼,“你媳妇在娘家的地位竟然还不如一个外人。”
诸葛礼面色讪讪,不知该如何搭话。
诸葛恪同弟弟的关系一向很好,此时见弟弟受母亲挤兑,便开口打圆场:“母亲,此事倒也不能够怪二弟妹,更怨不着人家安定侯府。本就是小妹理亏。”
接着,诸葛恪又说:“儿子曾经和七表兄一起去过画眉阁。画眉阁里,莫说卖的全都是上好的东西,单说里面的装潢,那些摆件就价值不菲。有一扇玉屏风是用整块玉石打造出来的,听说还是从侯府严老夫人的私库里搬出来的。莫说雕工,就那块石料就是上品,少说也要值一万两银子。墙上挂的字画也是名家的,一幅字画若是单卖,至少也值四五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