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豢养死士,征练私兵的事一经曝出,德昭帝就算有心要保汤家也保不住了,太子苍舒趁机将临江侯府和汤太师家连根拔起。
临江侯府被抄家,江一清被夺爵流放,江一山被革除功名,江老夫人和临江侯夫人陈氏被虢夺诰命,江家众人全部被赶出京城,迁回祖籍。
作为三皇子的外家,汤太师一家的结局虽然要稍好一些,但是汤太师也被迫辞官,德昭帝下旨申斥,汤太师这脉迅速衰败,一蹶不振。
知晓真相的顾锦行看着汤琳也是忍不住为汤太师不值。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手足之间,人与人之间,不是没有真情,只是多数人在急难关头,要么会选择明哲保身,要么会选择趋炎附势。
汤太师一脉落魄,作为嫡系二房之人,汤琳竟还好意思来到这样的场合,她难道不知晓汤太师同谢太傅一向不合吗?汤太师倒下,最高兴的莫过于谢太傅。
为保荣华富贵,弃亲情手足于不足,顾锦行实在是觉得有些不齿。
看见顾锦行同商婉珠、商婉清站在面前,谢云梅忙起身问好。
“妹妹快坐!我刚才正和宝珠妹妹说到你,还想去叫你过来呢!”谢云梅说。
“云梅姐姐这话我不信!你若真想让我过来,怎么不早些叫上我一起?”顾锦行笑道。
听了顾锦行的话,谢云梅的脸就蓦地红了,“我一直都想同妹妹说话,只是看见你跟侯夫人和严二夫人在一起,我就没敢上前。”
顾锦行见她窘迫,便不再逗她,拉出严宝珠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商婉珠也带着商婉清坐在了谢云梅的旁边。
顾锦行刚要同严宝珠说话,就看见坐在对面的秦湘兰用充满恶意的眼神使劲儿瞪了她一下。
顾锦行不明所以,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好在秦湘兰也只是瞪了她一眼,再不说话。
严婳正在自己的院子里休憩,陆氏陪在她的旁边。
严婳一边把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上,一边对陆氏说:“娘,您出去替我陪陪大伯母、二伯母,不用在这里守着我。”
陆氏不以为然道:“她们自会有人陪着,哪里用得着我。”
接着,陆氏似是不满地抱怨道:“婳儿,顾锦行送给谢太傅的老人参和玉雕,只怕不下五千两银子!可是你这里,她却连丁点儿表示都没有。”
“娘,瞧您这话说的,顾锦行同咱们非亲非故,您还期望她把挣来的银子都给您不成?”严婳不无讥讽道。
“可她明知你怀着身孕,怎么也该对你有所表示!莫说是银票,就是好东西也该送些过来!”陆氏只觉得气闷。
“娘,顾锦行她又不是从你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又不是我的同胞姐妹,若是让人知晓咱们觊觎她的东西,岂不落人笑柄?”
“哼!什么笑柄?她寄居安定侯府那些年,吃侯府的,用侯府的,侯府给她的难道还少了?”陆氏越想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