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严钰的话,严二夫人这才稍稍安了些心。毕竟,儿子的本事她还是清楚的。满京城的公子哥儿,能强过严钰的,也就是商郡王府和欧阳家的那两位而已。
结果,严钰的人一查,没费多少功夫就查到了侯府三房陆氏的头上。
“我说呢,原来竟是栖霞院那个黑心肝的做的手脚!”严二夫人得知亲事的来龙去脉之后,气得把手中正捧着的一盏上好的细瓷茶盅都摔碎了。
“那个黑心肠的,我朝云院同她栖霞院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没招她,没惹她,锦丫头那些年虽然吃住都在侯府,到底也没碍她啥事儿,她何故要如此算计祸害我们!”
“母亲息怒,”严钰的夫人小明氏出言安慰,“儿媳猜测,三婶许是眼红锦妹妹手中的银子呢!”
小明氏是明家精心教养出来的嫡女,嫁给侯府二房严钰之后,又有身为侯夫人的姑母明氏时不时地提点教导,因此对府里的人和事一向看得通透。
此时,她的话不可谓不一针见血。
“眼馋你表妹的银子?那也不能用亲事来祸害她呀!”严二夫人想不通。
“母亲,心兰说得有道理,陆家或许就是盯上了表妹手中的银钱,打着霸占她的田宅铺子的主意。”严钰接话道。
严二夫人看向儿子。
严钰继续解释道:“圣上下旨,让勋贵世家将往昔借国库的银钱限期还回去,逾期不还会抄没家产变卖。”
严钰顿了顿,又说:“陆家表面鲜花着锦,烈炎烹油,内里早已是一个空架子。据儿子打探到的消息,这些年里,陆家为了维持住体面,没少利用圣上对陆家的恩情从国库里借银子。”
严二夫人被这个消息轰得有些懵,脑筋一时没有转过弯来,“这么说……”
“母亲,儿子推测,陆家正是因为归还国库的银钱犯愁,这才打上了表妹的主意。”严钰笃定道。
严二夫人想了想,又没能忍住骂道:“都是三房那个黑了心肝的!若不是她蹦跶出头,陆家焉能想到你锦表妹!”
“母亲,祖母健在,尚未分家,暂且看在祖母和三叔的面子上忍一忍,表妹的亲事儿子会去想办法退掉。”严钰低声劝道。
“钰儿,你可有把握能替你表妹把这门亲事退掉?且要退得干干净净,日后不再节外生枝!”严二夫人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母亲放心,儿子省得!这门亲事因顾姑父做主,两家也交换了信物,虽说如今已经是板上钉钉,但是若用一些非常手段,想必也不是不能退。”严钰如实说道。
至于用什么样的非常手段,自然只有严钰自己才知道。
严二夫人倒也不多问,只是满脸疲惫地道:“那你就赶紧去办吧!你表妹命苦,你姨母走得早,如今爹也不疼,只有咱们能替她作主!亲事无论如何都得挑门合心的!”
“母亲放心,儿子会想办法,定能如愿!”
严钰说完,留下小明氏陪严二夫人说话,自己退出了祺晖堂。
严钰走出侯府,他的亲信长随就牵马迎了上来,“公子,商世子和欧阳公子现下正在城南的蜀园里。”
严钰点点头,接过马骑上就往城南的方向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