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襄州城,草长莺飞,光线明媚,就连空气也是暖融融的。宁香带着下人,在宅子里面的小花园的旁边,摆上了一张贵妃椅和一张方形小几。
贵妃椅上铺着厚厚的软垫。小几上面摆放着热热的茶水和刚做出来的点心。
顾锦行靠坐在贵妃椅上。为了让她坐得更舒服一些,宁香在她的背后也放上了软垫。
顾锦行的手中正拿着两沓纸页,纸页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这些都是严壮和严大山他们各自打探得来的有关于柳家和许家的所有信息。
严壮和严大山站立在她的身侧。
顾锦行仔细翻看着手里拿的纸页,时不时地向严壮和严大山问几句话。
这时,顾锦行听见了几声从腹腔里面传出来的响声。她转头看见严大山满面通红,严壮的面色也有些不自在。
顾锦行微微一笑,看了看立在花圃边上的日晷,时辰已经近晌午了。她吩咐宁香,“去搬两张圆凳来。”
宁香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即带着另外一名下人搬来了两张圆凳,放在严壮和严大山的旁边,招呼他们坐下。
“你再去厨房里看看,嘱咐他们多做几道菜,顺便再倒两杯热茶,取些点心过来!”顾锦行又说。
于是,宁香又带着另一名丫鬟,先去了厨房,接着给严壮和严大山端来热茶,又送来了一些点心。
“辛苦你们了。一会儿午膳就在这里吃。先用些点心垫垫肚子。”顾锦行说。
严壮和严大山知道顾锦行性子随意,对下人从无苛待,对礼仪规矩的要求也并不苛刻,倒也不拘束,各自取了点心,就着热茶就先吃起来。
顾锦行耐心地等着二人吃完点心,喝了茶,才开口道:“再给我详细说一说柳家和许家的矛盾,他们两家是一直都针锋相对吗?”
“是!二十年前,襄州城里最大的商户其实是许家。后来,柳家也不知怎么就和安襄王府搭上了线,先是柳家长房嫡女嫁进王府做了王妃;后来,二房庶女又进了王府为侧妃。
自此以后,柳家得到了安襄王府的庇佑,接连抢走了几桩在许家手中的大生意。许柳两家的梁子就这样结下了。
后来,柳家在王府的支持下买卖粮食、布匹、药材。安襄王府还在私底下通过柳家倒卖私盐和铁器,柳家就这样发了家。”
严壮一口气说完后,严大山又接过他的话头,
“许家抗衡不了安襄王府,在襄州城里的生意逐渐被柳家蚕食。此后许家就一直隐忍,并不与柳家交锋。直到去年,许家和襄州知府杜滨山联姻,许家二房的嫡女嫁给了杜家长子。”
“杜家能够为了许家得罪安襄王府?”顾锦行问。
“杜知府的原配嫡妻舒氏出自京城礼国公府。杜知府是礼国公的门生。礼国公是当今圣上的叔父,与安襄王府也有几分牵扯。安襄王大约也得顾忌着杜家背后的礼国公府。”
“这关系七绕八绕的!”顾锦行感叹了一句。
“属下还打听到了一件事情,昨日安襄王府的师爷暗中去了许家。”严大山满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