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襄王府建得恢宏大气,杜滨山跟随着王府的管家,穿过回廊,绕过亭台楼阁,走了大约百十来米,来到苍琨的书房。
面对苍琨,杜滨山竟有些战战兢兢的感觉。眼前的人虽然年轻,也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少年,却不怒而威,杜滨山一哆嗦,脚下一滑,竟跪了下去。
“下官杜滨山参见王爷!”
苍琨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说吧,来见本王所为何事?”
“王爷恕罪!请王爷恕下官鲁莽!”杜滨山一时惶恐,险此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
“下官在数日前,分别接到柳家和许家的讼状。下官愚钝,不知该作何处置,苦思数日也无决断,故特来求教于王爷,肯请王爷指点迷津!”
杜滨山一边说,一边取出柳许两家的讼状,一并递了上去。
苍琨漫不经心地接过状纸,快速看完后,一下就将状纸拍在桌上,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震得茶汤四溅。
“杜滨山,如此简单的事,你竟还要来问我?你真当本王闲着无事可干?!”苍琨质问道。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下官不敢!”杜滨山吓得面上颜色尽失,不住地向苍琨磕头。
“蠢货!”苍琨怒骂,“林先生,你来告诉他,此案应当如何断?”
林恩自杜滨山进来后,立在苍琨旁侧,一直默不作声,充当着隐形人和背景板。听见苍琨的话,他这才走上前,从桌上拿起许柳两家的状纸。
看完状纸后,林恩对杜滨山说:“杜大人,许家和柳家无论谁是谁非,在此次事件中都罪责难逃。”
杜滨山听了,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看林恩,又看了看安襄王苍琨。
“在下愚钝,还请林先生明示!”
林恩也不指望杜滨山当即就能明白过来。他干脆地说:
“许家、柳家公然打砸对方的铺子,严重扰乱了商市交易,惑乱了民心,依我看,就各罚五千两银子作为惩戒吧,以儆效尤!王爷,您说呢?”
苍琨听见他说的话,赞许点头道:“林先生的这个提议很好,公正公平,处置得当!”
接着,苍琨又转头看向杜滨山,“杜大人,你可听清楚了?”
“是,下官一字不落地听清楚了!”杜滨山忙不迭地回答。
“既然听懂了,杜大人就赶紧去办案吧!”
“是,下官告退!下官告退!”杜滨山得到允诺后,赶忙连爬带滚地出了安襄王府。
杜滨山离开后,书房内又陷入了一片诡秘的静谧中。
杜滨山不仅爱财,也贪生怕死,所以,他其实早就暗中向安襄王府投了诚。故杜滨山不管犯多大的失误,苍琨都总得给他留几分面子。
事实上,整个襄州官场几乎都在苍琨的掌控之下,包括襄州总兵温伯良,多少也算是安襄王一系的人。
“王爷若无事,属下先告退!”半晌之后,林恩开口道。
“去吧,盯着顾锦行那边的动静,把锦溪商会也替本王盯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