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虽然没有烧到襄州,但是,苍北的数万叛军沿着西路北上,一路上攻城掠地,沿途所经夷州、甘州、凉州、襄平府等地,已是满目疮痍。
而受战火所累的百姓们则拖家带口,踏上了逃离故土之路。西路沿线时不时会有战事,而在战乱中,各地又纷纷出现了占山为王的土匪。
故,百姓们只好拖儿携女,带着为数不多的家当往东走。不及一月,定州、襄州等中原城池,陆续有逃难的流民涌入。
看着城内越来越多的难民,知府杜滨山实在是焦头烂额。但是作为当地父母官,他却又不能够熟视无睹,否则,岂不容易生乱?
就在这时,锦溪商会的人主动找上门来,提出要捐钱捐物,协助官府安置难民。
杜滨山一听,大喜过望,连声称赞锦溪商会高义,并即刻吩咐手底下的人去办。
有了锦溪商会的带头,襄州城的其他商户,多多少少也捐了一些钱物,最终帮着官府把混入城内的难民安置妥当。
同时,为了防止更多难民涌入,在苍琨的授意下,杜滨山命人关闭了城门,下令封城。
襄州封城之后,涌来的难民进不了城,只得露宿城外。
有一日,顾锦行上城楼,看见城外的难民中不乏老弱病残。听着稚子的啼哭,老人的哀嚎,她终究是于心不忍,让人到城外设了粥棚,向难民施粥。
襄州城中的一些粮商见此,也自发组织起来施粥。一时之间,襄州的局势倒是稳定下来,不像周围的定州、泰州、胶州等城池那样混乱。
安襄王府中,苍琨得到了欧阳澄溪的承诺后,把一直监视着锦溪商会和顾锦行的人都撤了回来。
林恩忍不住心中的困惑,小心翼翼地问:“王爷,属下有些摸不透这位七公子的意图,他若是公然支持我们,难道就不怕得罪皇帝?这对他有何好处?”
“你以为他会真的支持本王?那倒未必!”苍琨讽笑一声。
“那他向王爷作出这样的承诺究竟是为何?万一泄露出去,岂不也是谋反的罪名?”
“他怕什么?!你以为暗楼是吃白饭的!”苍琨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接着,苍琨又说:“不过是商人逐利而已!他在别处押部分宝,在本王这里押部分宝,最后不论局势如何,不管上位者是本王还是别人,他都能左右逢源!”
“王爷的意思是……难道七公子在三皇子那里也下了注?”
“这不好说!不过,欧阳澄溪的势力不容忽视。他手中的暗楼若是能为我所用,用好了那就是一把所向披靡的尖刀!”
“王爷说得是!属下思虑不周,没有想到这些。”听了苍琨的话,林恩正色道。
“这岂能怪先生?先生为本王操劳,殚精竭虑,难免有想不到的,倒是辛苦先生了!”苍琨看了他一眼。
“能承蒙王爷不弃,为王爷做事,是属下的荣幸!”林恩忙说。
过了一会儿,苍琨又问:“听说顾锦行这几日在忙着施粥?”
“是的,王爷,顾小姐带着锦溪商会帮官府安置难民,如今深得杜知府信重。”
“倒是会收买人心!难怪能得欧阳澄溪看重。”苍琨又是一声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