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竹贤等了不到半柱香,顾锦行便走了进来。
“顾小姐!”
由于顾锦行和明家的合作,以及与明竹君交好,在京城明家,明竹贤也是见过顾锦行的。因此,看见顾锦行,明竹贤急忙起身见礼。
“明大公子请坐!”顾锦行客气地说。
明竹贤坐下来,在顾锦行的注视下,他一时倒不知该如何开口,气氛稍微有些尴尬。
顾锦行也察觉到了明竹贤的窘迫,倒也不想为难他,遂笑道:“我和宝珠郡主从襄州坐船,今日才到的江南。想不到明公子这么快就得知我们来了。”
明竹贤有些讪讪的,神色不太自然。
他朝顾锦行拱了拱手,开口道:“明某这两日在为友人之事奔波,因有求于知府,故今日应春娘所请,陪她去买些首饰,不想意外撞见了宝珠郡主,这才知晓你们来了江南。”
明竹贤的这句话说得也巧妙,一是解释了他为何会陪着一名女子出现在首饰铺子;二是撇清了他和这名女子的关系,三是对他为何能探知顾锦行与严宝珠的行踪作出了解释。
顾锦行听了这句话,暗道明竹贤也是个聪明人。只是顾锦行的心里还是有些疑惑,她得替严宝珠好生问问。
“明公子,不知您的友人有何难处?我和宝珠郡主能不能帮上忙?”
明竹贤知道顾锦行的背后既有安定候府的人,也有欧阳澄溪的人,她若真有心打探什么事,未必不能知晓。
因此,又加上出于对严宝珠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也没有隐瞒,认真作了回答。
“我这位友人前些日子遇见知府的小舅子欺压百姓。他性情耿介,好打抱不平,为此跟知府的小舅子发生了些冲突,无意中将人误伤。知府以故意伤人罪,把他抓进牢里。眼下我正在想办法救他。”
“那明公子打算怎么做?您刚才说的那位春娘,莫不是和知府有什么关系?”顾锦行也是个通透的人,很快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明竹贤顿了顿,顾锦行是未婚女子,有些话他到底有些顾忌。
顾锦行似看透了他的心思,微笑道,“不瞒明公子,我已知晓春娘的身份,明公子但说无妨。”
明竹贤局促一番后,到底还是红着脸说了出来。
“春娘是青楼女子,同知府有些首尾,知府想要讨她为妾,却又碍于原配,有心无力。因此我替春娘赎了身,买了个小院安置她,打算一并送给知府。”
“明公子,此事您有把握吗?”顾锦行问。
“我这位友人只是让知府的小舅子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我已经替他陪了银子,如今有春娘在,让春娘帮着说些好话,想必也就几日功夫他就能从牢里出来。”
“明公子高义!”顾锦行听完后,赞了一声。
“顾小姐,此事还要烦请您代我向宝珠郡主解释一下。”明竹贤又向顾锦行施了一礼。
顾锦行虽然觉得好笑,但也没有笑话他,应道:“明公子放心,我定会向郡主说清此事的。”
接着,顾锦行话音一转,“宝珠从京城南下,一路上多亏明公子照顾。明日我和宝珠想在一线天酒楼请明公子吃饭,不知可否赏光?”
“顾小姐客气了,护送宝珠郡主南下,对明某来说不过是顺带而为,举手之劳而已。”明竹贤客气道。
“那也应该谢你。京表哥也从京城来信了,叮嘱我们要好生感谢明公子。”
明竹贤心里也想见严宝珠,便不再推拒,应承下来,不过也在心里打定主意,同顾锦行、严宝珠一道吃饭,岂有让两个小娘子买单的道理,理该都由他做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