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嬷嬷奉了严二夫人之命,早就在朝云院的门前候着了。看见顾锦行走过来,忙笑着迎上前。
“阮嬷嬷好!”不等阮嬷嬷开口,顾锦行就向她行了一个晚辈礼。
阮嬷嬷早年在严老夫人的跟前伺候。后来,严老夫人把她给了严二夫人。
阮嬷嬷是侯府忠仆,对严二夫人也自然忠心,对顾锦行姐弟三人颇为亲和,真心把他们当晚辈一样对待,私底下给了不少照顾。
因此,顾锦行对阮嬷嬷很尊敬,也把阮嬷嬷视作长辈一样。
阮嬷嬷却不托大。虽然顾锦行的身份也算不上是侯府正经的表小姐,但她还是把顾锦行当主子。所以,顾锦行向她行礼,阮嬷嬷却不受,微微侧身避过。
顾锦行也不强行去计较这些,只求自己心安。
“阮嬷嬷,我姨母可好?姨父和两位表兄可好?”顾锦行问。
“好,都好!二夫人每日都在念叨表小姐,左盼右盼,到底是把表小姐给盼回来了!”阮嬷嬷笑道。
“锦行未能侍奉在姨母身边,倒是辛苦嬷嬷了。我从江南给嬷嬷带了些礼,回头就让人给你送过来!”
阮嬷嬷听了这句话心里甚是熨帖。她与顾锦行一向熟稔,也不推辞,“哟,那感情好!老奴又让表小姐破费了,这里先谢过!”
接着,阮嬷嬷朝跟在顾锦行身后的宁香看去,“听说表小姐在宁州买了个丫鬟,就是这丫头吧?”
“是她!”顾锦行点头道,又对宁香说,“宁香,这是阮嬷嬷。”
宁香忙上前向阮嬷嬷见礼。阮嬷嬷坦然受了她的礼。
“表小姐的眼光不错,这丫头看着倒还实诚,不像那种偷奸耍滑的。”阮嬷嬷说。
顾锦行笑道,“宁香初到京城,还缺些见识,烦请嬷嬷得空时,替我调教一二。”
阮嬷嬷听明白了顾锦行的意思,爽快应道,“行,老奴会给她好生讲讲这京城大户人家里的一些规矩。”
“那就有劳嬷嬷费心了。回头我再谢嬷嬷。”顾锦行点点头。
顾锦行跟着阮嬷嬷走进褀晖堂。
祺晖堂内,严二夫人坐在暖榻上,下首处坐着小明氏和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
顾锦行上前向严二夫人行礼请安。严二夫人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锦儿,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快让我好生瞧瞧!”
严二夫人膝下只有严钰和严京两个嫡子,没有女儿,自然稀罕顾锦行,一向都把她视作亲闺女一般。
严二夫人拉着顾锦行上上下下打量,“一年多未见,倒是长高了一些,模样也长开了,只是比起先前在京时,瘦了不少,可见是吃了不少苦!”
严二夫人说着,忍不住眼眶就湿了。
“你这死丫头,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整日想着你我就提心吊胆的,没睡过一天安稳觉!若是你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我日后该如何去向你娘交待!”严二夫人抹着眼泪道。
严二夫人的真情不作假,顾锦行能够切切实实感受到她的关切和维护之意,心头一热,眼圈瞬间也红了。
“姨母,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再说表哥还给了我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有他们护着,哪能有什么事!”
“是啊,母亲快别伤心了!您瞧,表妹全须全尾的,母亲您该高兴才是!”小明氏赶忙开口劝道。
听见小明氏的声音,顾锦行抬眼看去,这才注意到坐在小明氏身边的妙龄女子她也认识,是御史中丞郎大人的嫡次女郎香樱。
郎香樱的母亲出身商户人家,嫁进郎家时带了大笔嫁妆,而且又擅长经商,所以郎大人的俸禄虽然有限,但是郎家却甚为富裕,日子过得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