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严钰归家,严二夫人把他叫到面前仔细盘问。
“钰儿,你老实回答,商世子对你锦行表妹是何时生出的情意?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严钰已经从小明氏那里得知商郡王府遣了官媒上门来探话,想要求娶顾锦行之事。听见母亲问话,便也不再故意瞒着,就把商翟和顾锦行之间的那些事,挑拣着一些说了。
严二夫人听完之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这样说起来,前年你锦行表妹突然提出要离京,竟是让郡王妃给逼的?”
“也不全是那样,”严钰生怕自己的母亲会因此怨憎郡王府,影响顾锦行和商翟的亲事,急忙解释。
“当日,郡王妃说服表妹离京也是出于一番好意。长公主执意为世子与章家订下亲事,世子不从,必定惹恼长公主,长公主要想查探因由轻而易举,岂不会迁怒并为难表妹?
母亲想必也知道,昭阳长公主在世之时淫威炽盛,这满京城里,凡是与她相左的人,几人有过好下场?表妹对上她岂不是以卵击石?!”
听了严钰的这一番解释,严二夫人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严钰缓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其实当时,商郡王妃也意识到逼表妹离京的做法有些不妥,还特地给了表妹一些补偿。”
严钰话音刚落,严二夫人就给了他一个凌厉的眼神。严钰哆嗦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自觉补充了一句:“这是世子对我说的。”
“我家锦行就算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也不会稀罕她那点东西!”严二夫人鄙薄道,
“对!母亲您说的都对,是儿子说错了话!”严钰不敢辩驳,生怕严二夫人心里不舒坦,拿他当出气筒。
“母亲,其实表妹这趟离京游历也不全是坏事。您看,表妹自从回京之后,她是不是变了不少?比从前更圆滑了,处事也更妥贴了……”
严钰还要继续说下去,被严二夫人伸手赏了一个爆栗,“你给我住嘴!你表妹可算不得是圆滑之人!”
“是!是!儿子又说错了!”严钰有些想抓墙角。
好在严二夫人也没太过在意,她认真地看着严钰,“钰儿,你再老实告诉娘,商世子会不会是你表妹的良人?”
“母亲,此话何意?”严钰也收敛起玩笑的神色。
“你姨母去得早,你姨父也靠不上。你也看见了,这些年来,你表妹表弟在外面,你姨父莫说照应,连句暖心的话都没有。有的也只是鼻计,不过是想要你表妹手中的钱财。
我想给你表妹说个靠谱的人家,这辈子能护得住你表妹,能够让她衣食无忧,能过上舒心的日子就成!”
严二夫人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严钰沉思半晌,答道,“母亲,依儿子看,这门亲事对表妹再好不过。世子虽然比表妹大了一些,但却值得托付终生!”
严二夫人的脸色终于好看起来,“得亏长公主死了,那老东西若是还活着,我的锦行岂不还得在外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