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城,鸿犼小院的凉亭中.
“河清海晏,民康物阜,汴州十里长街,车马喧阗,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这全是两位大人的功劳.”
脱去上衣,裸露出胸腹的鸿犼饮了大半碗米酒,对着敬翔与李振喜笑颜开道.
李振双手作揖,谦虚回应:“不~!这全凭大人坐镇汴州,才能让此城呈现出盛世之景.”
敬翔并无太多言语,这本就是他们这些人应该做的,李振这些日子可是没少在他耳边夸赞鸿犼的所作所为.
兴修水利,避免旱涝,再度开启大理寺管理治安,扶持贫苦百姓,鼓励农耕,开拓市场,引入商贩进行贸易,互通有无.
他携带的那些江湖好手,个个武功高强,出手狠辣,现在无论是城内人员,还是外来者,都不敢在城中闹事.
因为上一个闹事的主谋,已经被拉到棺材铺冲业绩了,就连那棺材,还是他的小弟们一同凑钱办理的.
不凑钱不行,十几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场面要多惊悚就有多惊悚.
看这架势,若是凑不出棺材的本钱,这些娆疆服饰的人员定会送他们与大哥团聚,可谓是管杀不管埋.
不得不说,这些娆疆人员的业务实属娴熟,在收齐钱财后,他们立刻换了一副面容.
由一开始的严肃变得沉痛无比,有人为了能多掉几滴眼泪,不惜用内力打通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死去的人,是他们的亲属呢......
为首的万毒窟成员,将此生最痛苦的事情想了一个遍,都没想到一个悲伤的点,但看到众人都哭的稀里哗啦的,他又发觉自己作为领队,不哭...是不是不太应景?
他先是大笑三声,随后奋力一掌打在自己的颧骨部位,强烈的疼痛让他迅速哭出声.
在娆疆成员悲喜交加的表情下,那黑色棺材被稳稳抬起,夹带那些小弟一同前往.
他们缓步走出城外,直到夕阳落暮,众人才安稳归来,看他们面部的表情,想来那闹事人,应是安然入土.
敬翔收到准确消息,听闻王彦章被玄冥教的尸祖出手相救,这其中还有大梁玄甲铁骑的影子,他有些摸不清鸿犼的想法.
若是鸿犼想臣服晋国,这个王彦章不该救,因为汴州兵力不弱,单刘鄩这一将,就已对李存勖产生了威胁,如今再加一位王彦章,战将与智将皆在,远在洛阳的李存勖怕不是寝食难安,心绪不宁.
鸿犼强是强,但他只是一个人,撼动不了晋国的根基,可现在汴州所存兵力已经足以威胁到晋国的根本,不说那李存勖如何,就单说远在太原的李克用,肯定无法忍受此事.
假若鸿犼想恢复大梁,这就更不可能了,他要是想恢复大梁,就不会任由晋国吞并大梁的土地,更不会帮晋国攻下洛阳,敬翔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人了.
难不成真的如他所说,他所求真正的天下太平,在平乐年代,护卫一方平安,让百姓在他的治理下安居乐业,若真是这样,他所行之事,倒是可以说得通.
虽说方式欠佳,但像他这种人,应该不会考虑太多,毕竟他的实力在那放着,做什么事情都由着自己的心思而来,救与不救王彦章,也只是在他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