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法被我劝阻,何况王建卧西蜀,他在称帝后,士气更是大振,大梁伐蜀不利.”
李振点头称赞:“虽说只是一个蜀中的土皇帝,却不可小觑.”
“蜀地还未呈现颓败之势,加之蜀中义士数不胜数,现在谁去横插一脚,都会遭到最剧烈的反扑.”
鸿犼认可两人的说辞,心中的那股欲望也被他压了下去,汴州城的位置太过尴尬,无山川之险,不利于守.
但利于攻,无论南下,还是北上,汴州都进退自如,可现今他是守城之主.
鸿犼有家室在身,蜀地比起这里,不知安全了多少.
助晋破梁,为友裕守汴州,皆是他的一己之念,将鲜参她们牵扯进来,他总有歉意.
鸿犼对着两人问道:“如何回复那高季昌?”
敬翔轻笑两声:“原来是他献图,怪不得总觉门前那些兵士熟悉,原来是先主的牙兵.”
李振恢复了一丝高傲:“他盼着大人入蜀,想必是为了守住自己的三州之地,西蜀与荆南相连,若大人取下西蜀,凭借之前的关系,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敬翔为鸿犼出谋:“大人可以年老体弱,晋国相隔,将士水土不服为由,推辞于他,想必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李振嗤笑一声:“何须如此麻烦,汴州城只有十余万兵卒,守则已,攻不可,他若敢怨言,杀了便是,那些牙兵本就是先主的亲卫,大人可趁势派人接手荆南三州.”
就在三人谈话间,第二名客人到来.
“兄长~!自凤翔一别,别来无恙!”
清冷的声音在长廊回荡.
女帝身着红衣华服,步步生莲,只是几个迈步,便瞬到了三人身前.
敬翔与李振缓缓告退,江湖事......
这不是他们这些文弱书生可以参与商议的,鸿犼对她的到来,并未感到奇怪.
这年头,唯有不良帅出现在汴州,才能让他精神紧绷.
“兄长这院落的景色,比起我那,多了许多生机.”
女帝与鸿犼并肩而行,谈论着院中的布局与景色,直到两人走过一间华丽的屋子.
鸿犼指着屋内的装饰品,缓缓说道:“其中多数...都是在岐王府搬来的,当初能带走的,我舍不得卖掉的,都在这里.”
“别客气,来到这里,就当成自己的家,这件屋子便予你暂居.”
女帝闻言,身形一怔,他这个人怎么揭人伤疤,她心中暗自决定:此行离去时,定要顺走屋中的一些物品,带回凤翔.
“兄长,王兄托我询问,你何时去凤翔与他相见?”
她不想再跟鸿犼闲聊下去,先将王兄交代的正事办完.
鸿犼咧嘴一笑:“不急......”
“妹妹不用着急回去复命,在汴州城,你想游玩多久都可,他丢下你十几年,你也可以与他断绝书信很多天.”
“他累了,让他休息一段时间也好,你也是......”
鸿犼的声音悦耳动听,令人心安无比,当女帝回神时,他已不见踪影.
只余一株兰花随着寒风在院内轻轻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