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照形影,三人共举杯,千言万语,尽在酒中。
“痛快~!我此行的目的......”
李存义抱着一坛陈酿,又是痛饮一口,酩酊大醉道:“记不得了,管它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贤侄,十二弟,来干!!!”
“五叔说得在理,干~!”
李存勇与豪饮的两人不同,他只是小饮了几杯。
这些日子不算太平,说实话,他信不过外面的天师府门徒,所以需时刻保持警戒,以此护卫天师府的安全。
张子凡搂着李存勇的肩膀,举着酒盏,兴奋地说道:“十二叔,昼短苦夜长,当及时行乐~!”
李存勇无视了喝到上头的张子凡,他竖起了耳朵,抬首朝向了房檐处。
在天师府的屋顶之上,李星云孤身独坐,一人感受着喧嚣的夜风,他与下方的热闹格格不入,仿佛孤独,才是他最终的道路。
上官云阙在路上与他告了别,瞧他那一脸不舍的模样,定是收到了不良人的召集令,否则以他的性子,肯定不会离去。
温韬也与他细说了此事,如今大帅已死,他们接到了总舵的诏令,需赶回去议事。
为了帮助李星云探明不良人内部的情况,温韬也只好与他告别。
现在没有了不良帅的制衡,不良人内部还有多少忠臣,已不得而知。
温韬拒绝让李星云跟随,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李公子。”
一声温柔的呼唤,令李星云的身躯一颤,他转身望去,只见许幻将一件墨色绒毛披风系在了他的身上。
他慌忙起身,抱拳行礼,解释道:“刚才想的入神,竟未注意真人的到来,见谅!”
许幻摇头一笑,示意李星云放松,“李公子不必如此,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我一清二楚。”
见李星云有些诧异,许幻笑着解释:“凡儿他...常常将你挂在嘴边,比如你们在渝州城的相遇,一同对抗玄冥教阎君的故事,梁军大营的金蝉脱壳,汴州城的营救......”
“都是一些旧事了,如今听真人再度提起,就仿佛这些事情...发生在昨日一般......”
李星云神情低落,他想到了李焕,师父,师妹,姬如雪......
“李公子,莫要难过,人总是在失去中成长,也在成长中失去,要学会接受发生的一切......”
许幻宽慰道。
李星云又一屁股坐回了屋顶,苦笑道:“道理人人都懂,可真的能安然接受一切吗?事到如今,我已看不清前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眸中满是悲怆,又是感慨道:“我是世间的芸芸众生,我只是一个人...我改变不了一切...我也决定不了一切......”
“这个混乱的世道,只有兵强马壮,才能掌握话语权,仅凭一个人,确实做不好任何事情。”
许幻微微一叹,继续说道:“那背负骂名的黄巢,覆唐的朱温,现今盘踞长安岐王李茂贞,以及逝去的老楚王马殷,吴国的开国之主杨行密等等,他们皆是白手起家的人物,在很早之前,他们就认清了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