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思绪,耶律质舞毅然决然地向前奔行,直至消失在风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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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倾国与倾城因不满述里朵立耶律李胡为漠北王的决定,选择出走漠北。
大批官员也纷纷称病在家休养,一时间,漠北之地陷入一片寂静,处处散发着压抑的气息。
身材高大,眼神深邃而锐利的耶律李胡脚跨骏马,身穿绣有狼头图案和复杂纹路的战袍,一脸邪笑地奔走在前往漠北王庭的大路上。
突然间,他一勒马绳,使其前蹄高抬,猛得落下:“真是有趣,母后派来接引我的人,竟是失踪许久的姐姐吗?”
耶律质舞从枯木之后量出身形,平静相视:“非是接引,而是劝诫。”
耶律李胡闻之大笑:“许久不见,姐姐不语家常,开口便要劝诫,不免让弟弟有些寒心啊!”
耶律质舞身侧罡风盘旋,面容不变:“我为漠北大萨满,兼负守护漠北之职,所说劝诫,对你只有益,没有害!”
见耶律质舞不论亲情,反而是用萨满职位开口,耶律李胡面容微变,但还是恭敬下马行礼道:“耶律李胡在此,请大萨满明示!”
耶律质舞伸指点向耶律李胡:“你为漠北王裔,又身负漠北一族之运,确有资格继承漠北王位。”
听到这些话,耶律李胡的眼眸明显闪烁,可见内心欣喜。
可耶律质舞后面的话,却让耶律李胡脸色一黑。
“但你性格暴虐,为人不仁,一身勇武只会行凶作乐,论仁善不及长兄耶律倍,论武政不及次兄耶律尧光,若登王位,必会起兵攻伐九州!”
“奈何母后心意难改,我亦难劝解!”
“如今九州归一,天下为梁,要是你号令漠北热血儿郎与九州舍命一搏,必会兵败如山倒,步及当年母后之后尘!望你登临王位后,精心治理漠北,熄灭好战之心!”
耶律李胡切齿怒言:“住口!姐姐为漠北传承之萨满,父王之独女,竟处处吹捧那九州之地,贬低我漠北之风采!”
“我漠北儿郎久居大漠,经酷暑,历严寒,身负历代先人之教诲,受天地之熏陶,幼年即可弯弓善射,成年便可骑马砍杀,比起那些九州之人,不知强了数倍,何惧一战!”
耶律质舞攥紧双拳,怒声回道:“九州豪杰无数,底蕴非漠北可及!母后墨守成规,一心独守我族文化传承,岂不知漠北各部成员多数迁居东丹之地,奉长兄耶律倍为主,安稳度日!”
“自梁帝鸿犼一人攻破王庭那日起,我漠北固守数十年,经二弟尧光励精图治,终将众人从自馁中拽出!”
“你再起战火,若败,我漠北底蕴不存,文化断绝于历史洪流!!!”
耶律李胡将右臂一甩,不屑开口:“姐姐说得那些九州豪杰,多半已老,难敌我漠北之锋芒,再说姐姐时常挂在嘴边的梁帝鸿犼,想来已至鲐背,身子近乎入土,就算还有实力,又能挡我几分锐气呢!?”
他以拳峰对向耶律质舞:“倘若姐姐再说些令我不喜之言,休怪我对你出手无情,既然姐姐不为接引之人,那便速速离开,免得破碎我心中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