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对面的姬禾见到周正不语,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拉扯,放肆嘲笑:“怎么?看到我人多就怕了?不敢说话了?”
“你打了我妈?”
“你都打了我儿子,还不允许我打你妈?”姬禾暴喝道。
原本无雾的天气,传来一声闷雷。
雨点如棉针一般掉落下来。
“你今天来劫人,意思是白天谈的条件作废了?”
“举报煤炭厂的人是你侄女姬如玉,你明知道是你错了,却将错就错找我勒索,你觉得我会同意?”周正腮帮子绷得死紧,左手牵着母亲的手。
“那就是没得谈咯?”姬禾失去了耐心,将烟靠近嘴边嘬了几口,烟雾从鼻孔出来。
周正站在最前面,看着如蚁群般密集的人一步步过来。
之前守场子的人也出来了,拦在了后边,断了退路。
“你们几个保护好我妈。”周正将手枪递给其中一人,“如果待会有任何人靠近,开枪恐吓,里面只有一颗子弹,但不要表现出只有一颗子弹。”
那人点点头,搀扶着兰曼玉躲到了旁边。
“周正!”嘶声叫道,“你小子终于是落到了我的手头,比起打你妈,我想亲自揍你更能解我的恨!你把我们姬家害得不浅啊!”
“那是你咎由自取!”周正同样嘶吼回答。
“就算厂子不是你举报的,那也是老天爷给机会,让我和你做个了断!”
周正昂着头挑衅道:“谁断谁,还不好说。”
“你挺狂啊,呵呵,待会不要站不起来,那可真是在你妈面前丢人!”
“能动手就别逼逼赖赖,你是用嘴巴打架吗?”周正接过陈大奎递来的甩棍,目光如刀。
雨点越下越大,月亮也被乌云完全覆盖,只剩下微弱的路灯,泛起寒芒。
一声惊雷在天空炸开,几十个人一起动了。
周正扭动着脖子冲了上去,陈大奎冲得更快。
他的腿还有旧伤,但也好得差不多了。周正给他请了最好的医生,说是恢复后一点后遗症都没有。
之前周正不信,但现在信了。
这家伙跟野牛似的,一个照面的功夫,就把对方冲在最前面的人给干趴了。
可是姬禾这次请来的人,明显不是随便从路边拉来的小混混。
陈大奎打得吃力,后面冲上去的一位叫孔奇的兄弟,更是被棒球棍直接敲在脸上,顿时血肉模糊。
拿着棒球棍的男人还没完。
一棒一棒的打在孔奇身上,后者发出揪心的惨叫,但手脚没闲着,在做无力的反抗。
“给爷死!”
男人双手持棍,居然想下死手。
一般打群架,失去战斗力的人会被忽视,转而去寻找其他目标。
也不知道姬禾从哪儿找来的这些亡命徒。
就在棒球棍即将落下之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身后。
周正如同挥舞马鞭似的,抡起甩棍打在男人的腿上,然后将孔奇推到马路外边的田坎上,待会再去救他。
这条路已经成了战场,留在上边的任何人都会成为目标。
雨越下越大,闪电时不时的划过天际,每个人的脸上都无比狰狞。
姬禾的身后,有人替他打伞。
他的人数占优,觉得这是稳赢的局面。
殊不知,侯军和邹龙带人正在疯狂赶来的路上……